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然后弯腰，从鞋柜里拿出我的拖鞋，整齐地摆在我脚边。

细致体贴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目光，落在我被撕开的衬衫上，一颗纽扣摇摇欲坠。

顾淮安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然后轻笑了一声。

“这件衣服，扔了吧。”

他走过来，用那只刚刚掐过我脖子的手，帮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脏了。”

我猛地一颤。

他是在说衣服，还是在说我？

我没动，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他脸上的笑意不变，镜片后的眼睛里，却是我读不懂的深渊。

“怎么？

要我帮你脱吗，阿萝？”

他的声音很轻，我却再也撑不住，转身踉跄着冲进了浴室。

将门反锁的那一刻，我终于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放声痛哭。

我不知道在浴室里待了多久。

直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用力捶门。

不是浴室的门，是公寓的大门。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听见顾淮安沉稳的脚步声，从客厅走向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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