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同步。
程暖后退半步撞到宣传栏，健康教育图上的心脏剖面图正在渗血。
男人突然伸手撑住摇晃的展板，工装袖口擦过她的耳垂：“医生见过会发光的弹珠吗？”
急诊铃炸响的瞬间，她看到他锁骨处的旧疤泛起磷火般的幽蓝。
男人倒退着融入走廊的阴影，地上遗落着半包彩虹糖——每颗包装纸上都用钢笔画着小太阳。
许朝阳踹开修理铺铁门时，老式吊灯正在他头顶摇晃出眩晕的光圈。
收音机里《鲁冰花》的旋律像条湿漉漉的麻绳，勒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能修吗？”
他把钥匙扣拍在柜台上，橡皮鸭的塑料喙缺了个三角口。
老板举起放大镜端详：“这鸭子年纪比你都大吧？”
玻璃柜里陈列的旧物突然像活过来般低语，八音盒里转出程暖四年级时的笑声。
巷口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许朝阳像触电般转身。
穿米色风衣的轮廓掠过橱窗，发梢别着的银蝴蝶正在融化。
他抓起修理到一半的橡皮鸭冲出门，霓虹灯牌把雨夜染成病态的玫红色。
“程……”喊声卡在锈住的声带里。
穿白大褂的女人弯腰拾起遗落的听诊器，玻璃珠坠子滚进下水道格栅。
许朝阳跪在污水横流的路面，指尖够到珠子时，急诊室警报声正穿透三个街区。
修理铺老板举着伞出来时，看见男人把额头贴在冰冷的铁栅上。
琥珀色玻璃珠卡在缝隙里，折射出的光斑在他脸上拼出个歪扭的“暖”字。
第五章 琥珀图腾暴雨把救护车顶灯折射成跳动的红宝石，程暖跪在变形的车门旁，手术剪划开女孩浸血的校服。
琥珀色玻璃珠从领口滚落，内侧刻着的太阳图腾突然被车灯点亮。
“让开！”
低沉的吼声裹挟着铁锈味撞上后颈，程暖转头时医用口罩被气浪掀飞。
穿橙红色防火服的男人抡起液压钳，侧脸溅满泥浆的轮廓瞬间与记忆重合——后颈淡粉疤痕在暴雨中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像一枚被岁月冲刷的星星印章。
“颅内压升高，需要立刻……”她话音未落，金属断裂声炸响耳膜。
许朝阳徒手撕开变形的车门，小臂肌肉绷成拉满的弓弦，防护面罩下的瞳孔倏地收缩——女医生锁骨间晃动的玻璃珠里，正流转着他二十年前用圆规刻下的射线。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