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谢幕作揖的姿势。
陈平安的铜牌开始震动，麒麟纹路渗出猩红血珠。
“闭眼！” 张守仁突然撕开衣襟，“这是千面尸阵！”
但已经晚了。前排的幸存者开始狂笑，有个小伙子笑得肠子从伤口喷出来。
老李头抄起铁锅盖住脸，锅底立刻被笑声撞出凹痕。
陈平安在瞎摸中抓到根铁链。链子尽头拴着青铜麒麟，正好能嵌进铜牌。当他拧动麒麟左角时，八百个尸茧同时开口：“说书唱戏劝人方 ——”
声浪掀翻三个幸存者。张守仁的石膏腿碎成渣，他竟用断骨在地上写血书。陈平安眯眼辨认，是师父教的避祸诀：“三缄其口，莫问师承。”
尸茧们开始第二轮齐诵：“三条大道走中央。” 洞顶震落尸虫雨，掉进脖领的老王头边跳边骂。
陈平安发现麒麟右眼能转动，卡簧声响起时，八百张师父脸同时扭曲。
地面突然塌陷。
众人尖叫着掉进冰窖，陈平安的后背砸中块石碑。碑文让他寒毛倒竖
“曲艺坟，葬活人，麒麟锁开笑断魂。”
落款是核爆前七天。
张守仁的黑血在冰面晕开，组成了碑文下半截：“艺不精，莫登台，登台需备棺材板。”
老李头突然癫痫发作，四肢着地爬向冰棺：“我的！这都是我的！”
二十具冰棺排列成捧哏阵型，每具都躺着穿大褂的干尸。
陈平安的铜牌自动飞向主棺，棺盖移开的瞬间，腐臭味里混着雪花膏的香气。
他看见五十年前的师娘躺在里面，怀里抱着录音机。
“别碰！”
张守仁的警告慢了半拍。陈平安已经按下播放键，师娘的眼皮猛然睁开。
录音机飘出师父的惨叫：“… 他们逼我录完八百段…” 突然变成尖锐的电子音。
冰棺开始融化。师娘的嫁衣下爬出尸蟞，背壳纹路酷似德云社印章。
老李头突然狂笑：“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