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口，血渗出来组成了个 “死” 字。
陈平安把快板重新串好，发现少了两片竹板 —— 正好是师娘金牙击中的位置。
防空洞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众人抄家伙冲过去，只找到个锈迹斑斑的留声机。
唱针卡在《卖布头》最后一句，陈平安伸手去碰的瞬间，整台机器炸成碎片。
有块碎片扎进他掌心，纹路酷似师父的掌纹。
张守仁突然癫痫般抽搐，嘴里冒出师父的声调：“往北走，莫回头，回头就变看门狗...”
老李头尿了第二次裤子。
这回尿迹在地面晕开，隐约是个笑脸。陈平安的铜牌开始发烫，北墙轰然倒塌，露出条地道。
腐臭味涌出来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丧尸版的《报菜名》。
这次是童声。
--------
地道里的腐臭味是活的。
陈平安刚弯腰就被熏了个倒仰，后脑勺磕在张守仁的石膏腿上。
二十三个幸存者挤成沙丁鱼罐头，老李头的尿骚味居然成了最清新的存在。
“这味儿够开香油坊了。” 陈平安捏着鼻子往前摸，铜牌突然烫得他跳脚。
火光映出墙上的抓痕，每道都深得能埋进拳头 —— 像是巨兽用相声快板磨的爪子。
张守仁的伤口开始流墨汁。黑血滴在地上，凝成个歪扭的 “棺” 字。
老李头举着火把凑近看，火苗突然变成惨绿色。
“妈呀！”
他甩手把火把扔出去，正好照见洞顶倒挂的尸茧。
八百多个蚕蛹似的尸团微微颤动，每个都裹着大褂残片。
陈平安的快板突然自己响起来，敲的是《师傅经》的调子。
尸茧们齐刷刷裂开条缝，露出里面青灰色的脸。
全是师父。
确切地说，是八百个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丧尸。
它们眼皮缝着铜钱，嘴角咧到耳根，双手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