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时，地下室的黑水已经漫到一楼。漂浮的尸群突然集体睁眼，用我母亲的声音齐声吟唱：“双钉合，鬼门开，新娘子跨火盆来……”
手机在此时收到监控推送。殡仪馆停尸间的冰柜正在渗出发丝，柳寄雪的尸体端坐在往生轿内，盖头下伸出的枯手握着半块翡翠扳指。当她将扳指按向脖颈时，我锁骨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里浮现出与柳寄雪相同的绞痕。
“去落魂坡！”我撕开衣襟露出渗血的刺青，“双生钉必须插回原处。”
皮卡车在盘山路上疯狂漂移。后座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声，老张颤巍巍地举起手机照明——陈老的尸体不知何时蜷缩在工具箱上，他后背的刺青正在渗血，组成了新的谶语：“子时三刻，双生换命。”
当我们冲进儿童公园时，旋转木马正在自行转动。每匹木马都变成了腐烂的尸骸，青铜棺所在的位置裂开深坑，坑底摆着顶血轿。轿帘掀开的瞬间，我看到两个自己并肩而坐——一个穿着现代装束，另一个套着民国长衫。
“欢迎回家。”两个我同时开口，举起插满青铜钉的心脏，“该把肉身还给我们了。”
第五章 黄泉渡
纸钱燃烧的青烟在岔路口凝成旋涡，我跟着飘舞的灰烬拐进无名小巷。柏油路面逐渐变成青石板，霓虹招牌化作飘摇的白灯笼，“阴阳路37号”的铜牌在迷雾中浮现。
百鬼夜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青面獠牙的摊主正在叫卖眼珠糖葫芦，穿寿衣的老妪舀着孟婆汤，汤锅里沉浮着记忆光斑。我攥紧衣兜里的犀角灯，这是唯一能保持神智清醒的法器。
“林家小哥，看看新到的阳寿蜡烛？”独眼掌柜突然拦住去路，他掀开锦盒露出十根血色蜡烛，每根烛芯都裹着生魂，“拿你三年阳寿换一根，划算得很呐。”
我后退半步撞到人骨货架，骷髅头突然开口：“他在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