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活……”
“哈哈哈!”柳沙的笑声如同敕勒川最冷冽的风沙,裹着碎冰击穿他勉力维持的假面。
“一时成狗,一辈子都是狗——”指尖戳向他心口,“即使坐上了至高位,骨头里还是刻印跪着啃过佛骨的牙印!”
将军骤然暴起,佩剑出鞘三寸寒光削断她一缕鬓发。
柳沙却趁机将青瓷片抵上他咽喉,金纹顺着刃口游进他经脉:“恼羞成怒?不如剖开看看——”她拽着他握剑的手按向自己腹部,“是你的种,还是秦相炼的丹?”
剑鞘突然爆开。
赵凡真反手扣住她后颈,气息爆裂至极:“你为什么就学不会当人!为什么!你是人,不是佛!”他指尖陷入她发间,扯落的枯草枝碎成星屑。
胎动陡然加剧,金纹如退潮般缩回腹部。
柳沙踉跄跌坐在地,腕间桎梏却成了唯一支撑。
她仰头望进赵凡真通红的眼眶,忽然嗤笑:“这世间伤我、吃我——”青瓷片狠狠扎进掌心,血溅在军报“南诏“二字上,竟燃起火焰,“就算是老天,我也得给它一棒!”
“小将军,且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吧。”
赵凡真惊慌地看着柳沙笑,他怕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怕了。佛子的眼眸,仍旧如朗月溪山,但那里面玄衣将军的身影却越来越淡。
“柳沙……”他抱住她的手在颤抖,从来高傲的眉眼此刻无措地看着她,绷紧的唇也泄出一丝脆弱,“只是一个孩子,只要你活着,我们可以再有……很多……”
赵凡真在柳沙的目光下失去了力量,他好似被堵住了喉咙,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小将军,我的小将军……”
她的笑如旷野悬月,一切都在其中,归于无声。
业火莲胎 下
寒露凝成霜刃,割裂了赵府最后一缕暖意。
柳沙蜷在产房雕花榻上,十八颗舍利子悬在梁间,投下的金光如蛛网缚住她隆起的腹部。
足间金纹早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