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夹出一片微型芯片，“这是第几次了？您总爱乱吞东西。”
诊疗室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我盯着托盘里带血的金属片：“你们在我身体里埋了多少这种玩意儿？”
“为了监测克隆体的排异反应。”他在病历本上潦草写着什么，金丝眼镜链扫过纸面，“顺便说，您妹妹的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她在哪儿？”
“在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他抽回手的动作像在甩开脏东西，“除非您愿意用孩子的脐带血做交换。”
走廊传来高跟鞋的脆响。许清露斜倚在门边抛着苹果玩，鲜红指甲油和果皮几乎融为一体：“姐姐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呢。”她咬下一口果肉，汁水顺着下巴滴落，“听说SN-07炸成了烟花？真可惜，那具克隆体的舞蹈基因可是最接近本体的。”
我抓起手术剪刀抵住她喉咙：“你们把小雨改造成了什么？”
“嘘——”她突然贴近我耳畔，“你猜为什么顾承洲书房总锁着2009年的报纸？”冰凉的手指划过我孕肚，“因为那年顾家老宅大火，烧死了十三个私生子…包括你最爱的顾明城。”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踹开。顾承洲拎着便当盒站在逆光里，番茄蛋汤的香气突兀地混进消毒水味：“该吃午饭了。”他平静得仿佛没看见我手里的凶器，“今天的汤里加了紫苏，你孕吐会好些。”
许清露笑着舔掉唇边的苹果汁：“哥，你的小宠物越来越凶了。”
“滚出去。”他把保温桶重重放在桌上，“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她，我就把你后颈的芯片挖出来喂狗。”
我舀着已经凉透的汤，突然发现碗底沉着半枚纽扣——和顾明城失踪那天穿的衬衫纽扣一模一样。顾承洲正在看财报，左手无意识转着钢笔，小指蜷曲的弧度让我呼吸一滞。
“你什么时候学会转笔的？”我哑着嗓子问。
钢笔“啪”地掉在文件上，他扯松领带冷笑：“这种贫民窟带来的坏习惯，我十五岁就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