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吃饱没有,撵着羊群朝家里拼命地赶着。
赵栋梁的父亲粗鲁地把羊群关到圈里,火急火燎地赶到家里。家里已经聚集了几个本家的壮年,他们正在用一盘五尺长的楼梯绑担架。众人麻利地绑好了铺在楼梯上的木板,赵栋梁的母亲找来一床被烟火熏得发黑的棉被铺在上面。众人把赵栋梁平放在担架上,用一根棕绳把赵栋梁固定在上面,两个人抬起担架大步流星地往外赶,后面跟着几个替补的本家人,赵栋梁的父亲扛着一包衣服紧跟在后面。母亲带着赵虎在家里看门,她天一声地一声地在哭诉着,赵虎也跟着妈一声爹一声地嚎着。
终究众人的脚步赶不上病痛的发病速度,等到众人把赵栋梁送到滇东北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医生给赵栋梁做了全面的检查,得出的结论的腿脚骨折,因为延误治疗和路上颠簸,粉碎的骨头已经坏死,受伤的小腿骨可能要截肢。赵栋梁听到这个消息,哭得很伤心,那哭声传遍了整层医院楼,也刺穿着每个到场的人的心。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一个健康的赵栋梁撑起这个破碎的家都很吃力,要是截肢变成残废人,这个家很可能就更难了。赵栋梁的父亲一言不发地瘫坐在病房外的墙角,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泪水淹没的痕迹。这个家像是一只狂风中折断翅膀的蝴蝶,又像是一支狂风中奄奄欲熄的蜡烛。
在医生的再三催促下,赵栋梁的父亲做出了艰难的选择,这个选择做的很痛苦,他知道一个决定就会让儿子的那条腿锯断,但是不锯的话儿子的命都保不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赵栋梁感到钻心的痛,也感到那腿更痛。他觉得老天对他不公平,半夜里他想到从窗子里跳下去。可想起孩子和父母,他忍了下来。半夜里,他梦到美凤,美凤那身影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亲近,末了美凤让他好好照顾赵虎,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唯一的证明。他想伸手去抓,却碰到那冰冷的床头。迷糊中他又梦见妹妹那可爱的笑脸,妹妹的脸有些模糊,只是那声音很清晰,断断续续中妹妹叮嘱他照顾好父母。他想睁大眼睛把妹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