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只有等。
还没等到悬在王家头顶的利剑落下,更棘手的问题来了。
月事,迟了。
起初我安慰自己是服用了避孕汤药的缘故,不过是迟几日,总会来的。
可半个月后,熟悉的恶心感袭来,坠得我的心幽幽沉下去。
而就在同一天,沈誉回来了,身后跟着提刀佩剑的绯衣卫。
绯衣卫是天子近卫,既管缉捕谳狱,也司抄家灭族。
看着一片血色绯衣涌进来,鼻端都似闻得到血腥之气。
母亲脸都吓白了,几乎摇摇欲坠。
所幸他们对女眷尚算客气,只押走了父亲和他的一众僚属长随,甚至搬空了整个书房。
母亲忍不住追出去,叫了声:“老爷。”
父亲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佝偻着背上了囚车。
寒风吹起他半白的发丝,一时间老态尽显。
母亲呜咽一声,眼睛一翻,昏倒在了我怀里。
我叫来秀清,手忙脚乱将她送回叙芳园,又请了大夫来看。
忙了许久,一开门,看到雪松下长身玉立的沈誉。
我走过去福了福:“见过沈大人。”
他转身,目光关切:“你母亲怎么样了?”
“大夫说没有大碍。”
“那便好,”他舒了口气,“我奉旨带你父亲回京受审,未定罪前,你们虽被软禁于此,也还是官眷,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提,不会有人苛待。”
我点点头:“多谢大人关照。”
沈誉摆摆手,踌躇一会儿才道:“那时你说,有朝一日王家有难,请我高抬贵手,但你父亲冒赈一案,已上达天听,我能做的恐怕有限。”
“父亲若罪有应得,我不会强求。”我咬唇,“只希望,祸不及家人。”
他明显松了口气:“此事你放心。”
我冲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