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算现在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我一字一顿地说。
病房里，母亲低头帮哥哥调整被子，动作又轻又慢，仿佛怕惊动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哥哥坐在病床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喉咙动了动却没说话。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不真实。
十八年过去了，他们的对视里，带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辰宇……”母亲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妈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瘦了，比以前黑了，可还是妈的儿子。”
“妈……”哥哥低声应了一句，随即又把目光移开，看向窗外，像是刻意避开母亲含泪的眼神。他沉默得让我心里发堵。
“妈知道，过去的事你不愿提，妈也不怪你……可是，妈心疼啊。”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哽咽，“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挺好的。”他淡淡地说，嘴角似乎牵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军队的生活挺适合我。”
“可是……”母亲欲言又止，看着他的脸，又一次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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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父亲。
平时挺直的背此刻微微佝偻着，他的脸色复杂得像调错的油画，既有挣扎又有难以言喻的倔强。
“爸……”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却见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别说话。
他站在门口愣了几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往里迈一步。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进病房，步子沉得像拖着千斤重担。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见。
哥哥转头看着父亲，眉头轻轻皱起，但没开口。
我瞥见母亲偷偷擦了擦眼角，低着头坐在一旁，似乎不敢出声。
“还疼吗？”父亲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哥哥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事，伤得不重。”
“那就好……”父亲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