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他……他愿意出两百万。”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仿佛有根弦,彻底断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悲伤,只有毫不掩饰的算计和贪婪。
“妈,您别这么看着我啊。”他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反正,医生也说您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发挥点余热,为家里做最后一点贡献。”
“您想想,两百万啊!有了这两百万,小宝就能上最好的国际学校,我们也能把贷款还清,换个大房子。”
“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给您烧最好的纸钱,让您在那边也过得风风光光的!”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情真意切。
仿佛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含辛茹苦养了他二十年的母亲,而是一件可以明码标价,随时可以牺牲掉来换取利益的物品。
我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病痛,而是因为那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彻骨的寒冷和绝望。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然盼着我早点死,好拿我的心脏去换钱。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更恶毒的事情吗?
我瞪着他,只觉得喉咙里像是被灌了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3
“你……你这个畜生!”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手臂上,狠狠地给了陈浩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回荡,格外刺耳。
陈浩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眼里的最后一丝伪装也彻底撕破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恼怒。
“不知好歹的老东西!”他恶狠狠地骂道,“我这是在给你指条明路,你还敢打我?行,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摔门而出,从此以后,我的“好日子”便开始了。
当天下午,他们就强行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被带回了他们那间狭小的出租屋,扔在了一间不朝阳的、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
刘芳不再给我送医院订的营养餐,每天只给我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
她会故意在我的房门口大声打电话,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给儿子小宝报哪个昂贵的兴趣班,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