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脱力和兴奋。
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迫不及待签名。
楚铮死死盯着我签完字,一把夺过协议撕得粉碎。
“你就这么想离婚?好跟这个奸夫双宿双飞?”
他狞笑着,抓住赵心妍的手,十指紧扣:
“顾清梨,你就做梦吧!咱俩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成全你们!”
“有本事你别打胎,把这个野种生出来受人耻笑一辈子!”
赵心妍眼看我们就要离婚,此刻协议被撕,自是不甘心。
但楚铮却拉着她强行离开。
沈聿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清梨,你这又是何苦……”
“接受治疗吧,就算希望渺茫,也总比……说不定还有机会……”
我无力靠在他身上,轻轻摇头。
我们心里都清楚,即便现在找到配型进行移植,成功的几率也微乎其微,不过是延长一段痛苦又无望的时光。
我不想再折腾了。
生命的最后一段路,我只想离婚,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
第二天,我不顾沈聿的反对,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
打了个车去往律所,我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全部捐赠给‘晨曦慈善基金会’。
王律有些惊讶地确认:
“是楚总与您早年共同资助成立的那个基金会?”
我点头。
七年前,那个狭窄潮湿的城中村出租屋里。
我和楚铮分吃着一碗泡面,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红着眼对天发誓:
“清梨,等我成功那天,我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楚铮有多爱你!”
窗外霓虹闪烁,映在他明亮的眼眸里,也映在我们热腾腾的泡面碗里。
成为京市新贵那天,他同我求婚,为我成立‘晨曦慈善基金会’,来帮助无数像我一样自幼孤苦无依的孩子。
也是那一天,他选了赵心妍当助理。
他说,我和她都是从大山走出来的苦命人。
他相信赵心妍为了改变命运,一定会和我们一样努力。
赵心妍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