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顾千媱不仅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仅一夜之间，残缺的左手装上假肢，右眼里是琥珀色义眼。
就连身上的陈年旧伤也只剩一层淡淡的粉色覆盖在皮肤上。
而她身边站着的，正是手握京州黑白两道势力，呼风唤雨的乔老爷子。
乔云笙脸色苍白，她视线直勾勾盯着顾千媱指节上的翡翠戒指。
当年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一向骄纵她的乔老爷子迅速变脸扇了她一巴掌。
后来乔云笙才知道，这是乔夫人临终前留给亲生女儿的遗物。
莫非...
一想到之前自己对顾千媱的所作所为。
她就浑身打了个战栗，可还是强撑着笑容讨好喊了句。
“爸，你怎么来了。”
乔老爷子面色一冷。
“我要是不来，我苦苦寻求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就要死在你们手下！”
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
“傅太太居然是乔老爷子遗失多年的亲生女儿！可来见傅念辰这个女婿，怎么带着厉黑手队，像是来寻仇的。”
“听说厉黑手队非血海深仇，乔老爷子不会轻易出动。”
“啧啧，一看傅太太这样子，就知道她临死前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就连手眼通天的乔老爷子都只能勉强恢复成人样。”
傅念辰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直愣愣看着我，喃喃问道。
“千媱，真的是你吗？”
我对上他的视线，勾起唇角。
“是我。”
我干脆利落丢出一把枪到傅念辰脚下。抬颚指向一旁大惊失色的乔云笙。
“既然葬礼都办好了，那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
“杀她，或者你死。”
“选一个。”
傅念辰看我的眼神恍如看着地狱恶魔。
“千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冷哼一声。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是这样的。”
我缓缓抬起假肢。
“这七年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乔云笙看着厉黑手队和枪立刻崩溃了，她一改往日嚣张气焰，扑通一声跪在乔老爷子脚边。
“爸，我好歹当了您二十年女儿，您不能让她这样对我啊.....”
乔老爷子捏着镶金柱杖，连余光都没给一眼。
“我就是念在这二十年情分，才允许你苟活到现在。否则，昨天在手术台见到千媱的那一刻，你已经碎尸万段了！”
乔云笙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傅念辰还要开口，我失了耐心。手指轻抬，身后一百号人顷刻包围葬礼现场，子弹上膛，枪口一致对准傅念辰。
我缓缓坐在榻椅上，瞥了眼秒表。
“三。”
傅念辰神色复杂捡起枪，乔云笙踉跄起身后退。
“二。”
乔云笙拔高声音咒骂。
“念辰爱我，他不会杀了我的！最该死的是你这个贱人，昨天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一”
傅念辰枪口毫不犹豫对准乔云笙额心，叩下扳机。
“砰”的一声。
乔云笙怔在原地，双腿发软。
我看着狼狈的两人仰头大笑，笑出眼泪。
傅念辰震惊看着手中枪，这才发现枪中并没有子弹。
杀人先诛心。
我红唇轻启，哼出冷笑。
“看见了吗，他只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