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席砚南瞳孔一震，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什么笑话。
他急躁地挠了挠头发，来回走了几步，才勉强开口：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中毒？」
「她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一日三餐都是你们营养师伺候，哪来的中毒？」
「你再多啰嗦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医生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将人拖进手术室。
「席总，不信，你可以亲自看！」
席砚南见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冷冷瞪他一眼后，走了进去。
看到阮瓷的第一眼，他便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
人僵在原地，挪不动分毫。
半晌，才开口：「阮瓷，别闹了，你起来……」
细听之下有隐约的颤抖。
可是没有人回应。
他睁大眼，颤抖地伸出手，想推一推她。
可触手的身体，冰冷异常。
阮瓷像是睡着一样，除了唇角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红的血，其他与平时无差。
「席总，我们检查了所有步骤，都没有问题，只有一处地方不对劲。」
「说。」
「太太的燕窝里面好像有毒！」
席砚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红着双眼转头，一把拎起医生的衣领，声音森冷：
「那是她常吃的东西，还被你们检测过，能有什么问题！」
另一个医生上前递上检查报告。
「席总，太太的燕窝里的确没有毒，但嘴巴里有致毒的乌头碱，这东西少量没有毒，也检查不出来，一旦超过2mg就能致死！」
「我翻看了记录，太太一共喝了20碗……」
说来说去，他们也不知道，我为何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服毒自杀。
席砚南静静地听着像是没了魂似的，一声不吭，挺拔的身影微微塌了下去。
视线落回阮瓷身上，他喉头像是被哽住。
什么都问不出来，最后只有一句：「你服毒自杀？你竟然服毒自杀？你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了吗？」
「啊！你说话！」
他突然像疯了似的，不停地晃着阮瓷的尸体。
旁边的医生不忍，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
「席总，太太也许就是知道双胞胎没了，才心生死意……」
席砚南茫然回头，一脸无措，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没了？」
他转头，拔高了声音：「双胞胎怎么了？」
那医生刚要开口。
却被一旁刚刚清醒的宁知微打断，她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躺在床上像个蚕蛹。
她向男人颤抖地伸出手：
「砚南，阮瓷死了，克隆体也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以往，她没回这样说，席砚南都会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发誓一定会治好她。
可这次，男人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只呆呆看着阮瓷的肚子。
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眼神一闪，突然心底生出一条毒计。
她拽住男人僵硬的双手，半试探半犹豫地开口。
「砚南，阮瓷刚死不久，如果现在剖开她的肚子，我是不是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