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嘉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继续留在家里,做我的面首,我保证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克扣你的银两。”
“如此,我依旧可保你衣食无忧!”
“否则,就别我怪我不留情面!”
听了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话,我顿时笑了。
闹了半天,她都没明白,以她之前的运势,别说家财万贯了,能吃饱都困难。
如今,她混成一方财主了,倒是忘了本了。
也罢,这沈家面首的位置,谁爱要谁要去吧,总之,我不要。
我刚想开口婉拒,白锦轩又开始作了。
他皱着一张脸,捂着心口一阵哀嚎。
“玲儿,我心疾又犯了!”
听他这么一喊,沈玲哪还顾得上拦我,匆忙奔到他身旁,呼喊家仆抬他去寻神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想到沈玲那肚子,一胎六男,什么人这般能生?
怕不是那专盗运势、令人破财的锦毛鼠吧?
如此,我离开的脚步更快了,这腌臜地方,越早脱身越好。
当夜,沈玲的商会起了大火,火光映红半边天。
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场火将沈玲花万金建的沈氏商行烧了个精光。
我丝毫不为所动,沈玲破财才刚开始,后面有她痛不欲生的时候。
曾经的财富,会像流沙般迅速从她指缝溜走。
而我,会静静看着她从风光无限的高处狠狠跌落。
我不理会外面嘈杂人声,平静洗漱后就睡了。
只是睡的不安稳,因为梦到了当年我和沈玲结下因果的那场大火。
那时我刚到后山破败的财神庙任职,看到正在磕头许愿的沈玲。
她小心点亮庙里许久未燃的长明灯,又恭敬给我上了三炷香。
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香客,还如此虔诚,我便给了她一丝财气,助她发点小财。
没想到,长明灯下有只锦毛鼠,踹翻了灯台,整个小庙瞬间燃起了大火。
我刚任职,灵力低微,反应迟缓,财神像突然倒下,把我的本体摔了出来。
沈玲在横梁落下前,将我紧紧的护在身下,为此她左手受了伤,而我的额头落了疤。
事后我想回天庭上报,却发现回不去了。
原来经此劫难,我和沈玲之间生出一条粗粗的因果线,束缚着我。
天庭让土地公公通知我,让我了却因果之后,再回去复命。
于是,在因果纠缠下,我和沈玲相知相爱,结下了此次姻缘。
梦里乱七八糟,过往甜蜜的瞬间,一幕幕的从梦里上演。
贫困时,两人分吃一碗面条的幸福;
暴雨中,她把破伞好的那一面挡住我头上的雨,自己却湿透;
寒冬里,她把我冰冷的脚丫揣在心窝……
可随着梦境消失,这些都没了,醒来只剩无情的她。
清醒后,我脑袋昏沉,下台阶时一脚踩空,整个人滚了下去。
身体摔得生疼,还有一股热流从鼻子喷涌而出。
跟着我的小厮赶忙扶我,看到我的样子惊叫出声。
我用手一抹鼻孔,满手鲜血。
我被送到神医那里,看着胡子花白的老头摸着我的脉象,频频摇头。
“郎君,您身子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
身死债消,看来我身体衰败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您家里人呢?”神医见只有贴身小厮,没别人,便问道。
“都死了……”神医愣住,显然没有想到,眼中满是同情。
我也没说错,从我修仙成神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斩断世间牵绊,哪还有什么家人?
之前的沈玲也算一个,可如今,她也不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