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照常和我讨论周末的菜米油盐该如何分摊。
照常在我支付了水电燃气费后，提醒我把账单发给他，以便他转回属于他的那一半。
我没有再与他争辩。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平静地说好。
私下里，我将这三年来所有的转账记录、支付凭证、共同开销的票据，全部整理出来，做成了一份详尽的表格。
每一笔，都精确到分。
这是他教给我的原则。
一周后，我收到了那家顶尖律所的正式录用信。
与此同时，我也在那个“心尖宝”的社交账号上，看到了她最新发布的动态。
“期待了好久的手镯，今天终于可以带回家啦！”
定位是市中心的凤祥珠宝商场。
我将那份打印出来、厚达数十页的账单放进公文包，平静地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走进凤祥时，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顾衍城正满眼宠溺地为那个女人戴上手镯，那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五十万而已，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亲昵地挂在他身上。
我等到导购微笑着刷完卡，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顾衍城手上时，才缓缓走了过去。
“顾衍城。”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震惊地看着我。
他身边的女人也愣住了，惊讶地打量着我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我没有看她，目光始终落在顾衍城身上。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账单，轻轻放在琉璃柜台上。
“这是我们婚后三年的共同开销，我承担的部分，总计二十四万七千三百六十一元五角。”
“按照我们约定的AA原则，你该支付给我十二万三千六百八十元七角五分。”
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道。
“零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我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压在了账单之上。
“我的律师，下周会正式联系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
5.
我没有回头。
身后的震惊、愤怒、难堪，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凤祥珠宝的大门，午后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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