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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三道身影快步走进来合力拉开我哥哥,正是之前被我困在车里的噩梦三人组。
看来她们受不了噩梦的滋扰,跑来投诚。
“咦,那不是李家、张家和林家的千金吗?她们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妈呀,一个指甲被拔光,另一个头发都没了,还有一个......她裙子后面是什么,该不会尿失禁了吧?”
三人组顾不得旁人的窃窃私语,一字排开挡在我面前。
“元总、元夫人,还有元少爷,你们应该认得我们,我们之前是元嘉嘉的小姐妹......其实也是她的打手!”
几人互相补充,竹筒倒豆子般将元嘉嘉过往的恶行一一道出。
初回元家那一年,因为我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像个豆芽菜。加上在农村里长大,根本不懂琴棋书画那些,不得父母欢心。
他们怕丢脸,只对外说我是义女。
那时我刚刚六岁,正好入读一年级,父母自然安排我和元嘉嘉入读同一个班。
还叮嘱我说元嘉嘉是我的妹妹,我要好好照顾她,两姐妹要好好相处。
开学那天,一身公主裙的元嘉嘉受到了班上师生的欢迎。然而当别人问起我是谁时,她天真的脸上浮现出恶意的笑容。
“哦,那是我家佣人的女儿,比我大了一点,我客气点叫她姐姐而已。”
于是,全校师生都知道我只是一个乡下泥腿子,一个企图攀附元家的土包子。
她还大肆张扬我喜欢躺棺材,是个神经病,让大家远离我。
我本就土气,加上晦气的标签,基本上没有朋友。
年纪大些以后,元嘉嘉有了自己的姐妹团,开始将霸凌我当成乐子。
一开始,她们只敢给我取难听的外号,故意打翻我水杯,偷偷藏起我的书包之类。
后来她们稍微懂事,也知道我才是元家真千金。
但是我父母偏心偏到屁股上,当我这个亲女儿如同草芥,她们开始有恃无恐,变本加厉欺负我。
将小雨衣塞我书包,造谣我不干不净;体育课时故意将番茄酱洒在我裤子上,造谣我小产;将小抄放我衣服里,诬陷我考试作弊......
物理伤害也是逃不掉的,扇耳光,大冬天泼冷水,用圆规扎我手指缝等等。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也找老师投诉过。
对方只是轻描淡写道:
“同学之间玩闹一下而已,不要这么小心眼动不动就计较。”
“就算是真的欺负你,那你应该检讨自己,为什么对方只是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至于和家人说,更是无稽之谈。
元嘉嘉早就恶人先告状,每天伪造出被欺负的痕迹,将我描述成加害者。
我的父母和哥哥偏听偏信,越发怜惜她,讨厌我。
我的童年和青春期,就是在无尽的霸凌和委屈里度过的。
三人组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之后齐齐跪在地上发誓。
“各位,我们对天发誓,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如有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后,她们齐齐朝我露出讨好的笑容。
“元蒲英同学,对不起,一直以来欺负了你那么多次。”
“我们该死,我们罪有应得,求求你原谅我们吧!”
“我们自扇耳光,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言毕就争先恐后用力扇自己耳光。
我只是冷眼旁观。
其实她们并非真的悔改,只是害怕了而已。
猛地吃到一手豪门的大瓜,在场宾客哗然。
“天啊,她们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元嘉嘉看着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公主,背后那么歹毒?”
“她们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发小,知根知底,说不定是真的呢。”
“你们刚才没留意吗?元家父母为了帮养女祈福,逼迫亲生女儿躺棺材,这么离谱的事都做得出来!”
“对啊,很可能是真的。偏心成这样,元嘉嘉恃宠而骄也很正常。”
当然,她们的指控,我的父母和哥哥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爸爸气得浑身哆嗦,手指几乎直戳我鼻尖。
“孽畜!真是够了!明明都是你欺负嘉嘉,你还黑白颠倒,还收买了她的朋友来做伪证!”
我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收买?我拿什么东西收买她们,钱吗?元总,元夫人,我想问一下,你们给过我多少钱?”
“自从七岁那年,元嘉嘉诬陷我偷钱后,你们给我的每分钱都是要记账的,每天都要和你们汇报开支情况。而且除了学杂费,我手上的零花钱从来不会超过一百元。”
“你们是说我用一百元去收买三个豪门千金?”
他瞬间哑口无言。
我懒得再解释,捡起地上那几个小棺材,只是心里的疑惑更甚。
他们的死气越来越浓郁了,但肯定不是因为疾病,那死因是什么?
难道是谋杀?
此时,一直装鹌鹑的陆辰倏然叹息一声。
“元蒲英同学,我真的对你没意思。你没必要为了得到我像疯狗一样胡乱攀咬别人。”
“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我就算是你的妹夫了,就算你对我有什么念头都应该扼杀砸在摇篮里。”
“不过躺棺材十几年确实委屈你了,我代替嘉嘉向你道歉,她那时也只是个孩子,你别怪她。”
他便说边摘下手上的名表递给我。
“这个百达翡丽二手市场可以卖几十万,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吧。”
听了他假惺惺的话,我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我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面若冰霜:
“别装了陆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