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主管此刻也反应过来了，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小张啊，看开点。孙总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当爹都够格了。咱们李小姐这是走了捷径，一步登天了啊。啧啧，年轻人，真是豁得出去。”
周围的同事们，本来还处在云里雾里，听到这番话，顿时露出了然的神色。
对，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一个穷学生，一个实习生，能让董事长秘书亲自送文件，除了那些不光彩的交易，还能有什么？
一时间，那些看好戏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赤裸裸的鄙夷。
我看着张超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过去三年，我可能爱上的是一个自己想象出来的人。
记得大三那年，他为了买一双球鞋，省吃俭用一个月。
我看在眼里，偷偷停了自己所有的零食和护肤品，又跑去做了一个月的家教，凑够了钱，在他生日前买给了他。
他收到鞋子时，抱着我，激动地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女朋友。
可转头，他看到我包里的昂贵面霜。
他指着那瓶东西，皱着眉问：“你哪来的钱买这个？我们以后还要攒钱买房，你怎么这么虚荣？”
那是妈妈怕我皮肤干燥，从家里给我带过来的。
我当时只是笑了笑，骗他说：“一个远房亲戚送的，她用不完。”
他信了，还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教育我：“这就对了，女孩子要懂得勤俭持家，不能总想着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勤俭持家？
华而不实？
抬头我又看到他的愤怒。
“李念，我真为你感到可悲！你以为靠这种方式就能一步登天吗？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脚踏实地，不懂工作的意义。”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整个办公区回荡。
“你这种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尊重！你被开除，完全是你自找的！活该！”
“够了。”我终于出声。
王主管和张超都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等着我的求饶或者辩解。
陈姐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慢慢地，弯下腰，将怀里的纸箱，轻轻放在了地上。
然后，我直起身。
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中，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张超冷笑一声：“怎么？你还要把你那个五十多岁的爹叫来给你撑腰吗？”
王主管也抱着手臂，一脸讥讽。
“是啊，不找爹难道找你吗？”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念念？怎么这个时间给爸爸打电话？有事你可以找你孙叔叔解决的。”
我抬起眼，视线扫过王主管和张超那两张可憎的脸，最后落在了地上那块沾满脚印和灰尘的月饼上。
“爸，你今年特意留给我的月饼，好像有人比我更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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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月饼怎么了？谁敢动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