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顿了顿，看向翁青黎，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那时候多亏了你们翁老师。她当时还在读硕士，利用课余时间帮我查相关的司法解释，一起做案例分析，赢了几个案子之后，才算慢慢有了点口碑。”
翁青黎笑着抬了抬眼：“少往我脸上贴金，那案子主要是你坚持得好。”
“哎，我可没夸大。”魏朗摆手。
邓佳琦和张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只知道翁老师和魏律是朋友，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空气中弥漫着八卦的气息。
张弛戳了戳邓佳琦的胳膊，压低声音：“哎，你觉不觉得……魏律看我们翁老师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两人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当事人听见，索性在手机上畅聊起来。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不止朋友那么简单啊？」
「不管是不是，反正肯定关系不一般。你想啊，翁老师刚当硕导就把我们推荐到四海律所，魏律师对我们也特别照顾，这背后肯定有故事！」
邓佳琦：「我赌一包薯片，他们绝对有事！」
张弛秒回：「我也，跟两包辣条！」
……
会议室里的空调冷气足得有些过头，霍晏山的目光落在面前企业负责人递来的汇报材料上，耳边是对方热情洋溢的介绍。
作为东州市市委秘书长，这样的调研行程早已是工作常态，他习惯性地捕捉着数据里的关键信息，偶尔颔首回应，周身散发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沉稳与疏离。
坐在对面的企业负责人正对着PPT侃侃而谈，从智能制造讲到跨境物流。
霍晏山却只是偶尔颔首，目光落在文件上“供应链风险评估”几个字上，笔尖在纸页边缘轻轻点着，节奏沉稳。
后排传来年轻职员压低的私语，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细小石子，起初并未惊扰他的专注。
“哎？你有没有看新上的综艺？”
“是不是那个法律人的日常？”
“是啊，这期都爆了，居然请了东州大学的美女老师来当特邀导师，好专业。”
“何止专业，人还漂亮，跟我们魏律搭档简直是神仙组合，这对cp我先磕为敬。”
霍晏山的笔尖顿了顿。
综艺？组合？
这些词汇模糊得勾不起他半分兴致。
他的世界由会议纪要、审批文件、实地调研构成，时间被切割成以小时为单位的工作模块。
将钢笔转了半圈，霍晏山继续听负责人阐述海外仓的建设规划。
忽然，后排有人手机忘了调静音，一道清亮又带着点独特尾音的女声破窗而入，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耳膜。
“我们从《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二条来看，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生产、经营收益，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但这里的经营需要区分……”
霍晏山的呼吸蓦地一滞。
他的目光穿透前排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在那个慌忙去捂手机的年轻女孩身上。
那道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出差将近一个月，这么多天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联系。
他和翁青黎的关系，从来都摆得明明白白，像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
谁都没说过喜欢，更遑论占有。
可默契归默契，当翁青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似乎还和某位异性律师搭档出色，霍晏山还是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