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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
王远没躲，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打。”
“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下，明天，我就把你和王秀莲那些见不得光的照片，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小区。”
王建国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扔在桌上，“这里面，有你这几年偷偷转给王秀莲的每一笔钱的记录，还有你们俩出去旅游开房的所有证据。”
这些，当然是我提前准备好，让王远“无意中”在我的旧电脑里发现的。
王建国看着那个U盘，像是看到了什么催命符，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王远把那份天价的殡葬服务单拍在他面前，“我妈的葬礼，按照这个单子来，一分钱都不能少。所有费用，你出。”
“不可能！”王建国尖叫起来，“这要花掉我大半辈子的积蓄！我老了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王秀莲吗？”王远语带讥讽，“她不是说会照顾你吗？”
“你……”
“别废话。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把U盘里的东西，发到家族群和社区业主群里。”
王远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建国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那个U盘，又看看冷酷的儿子，最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他颤抖着手，拿过那张殡葬单，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可笑的名声，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葬礼当天，场面确实办得非常“风光”。
告别厅里摆满了新鲜的白菊和百合，哀乐低回。
来吊唁的人坐满了大半个厅堂。
王建国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西装，胸口别着白花，站在最前面，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情深义重的丈夫。
王远请来的司仪，正在台上声情并茂地念着悼词。
“林蕙兰女士，是一位贤惠的妻子，慈爱的母亲……”
“她勤勤恳恳，为家庭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着。
王建国甚至在司仪念到动情处时，还配合地用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就在这时，告别厅正中央，那块原本应该播放我生平照片的巨大LED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屏幕暗了下去。
下一秒，一个无比清晰的视频，毫无预兆地播放了出来。
视频里，一个年轻女孩举着手机，对着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太太。
“姥姥今天大寿！感谢王爷爷送的帝王绿翡翠镯子，祝您福如东海！”
那个被称为“王爷爷”的男人，正是王建国。
而那个戴着镯子，笑得一脸幸福的老太太，就是王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