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看着她扭曲的脸，忽然笑了：“姐姐怕是忘了，我父亲手里有苏废妃的书信，里面写着当年你如何买通宫女、如何藏小木人……只要这些信公之于众，赵钰就会成为‘巫蛊之后’的儿子，比赵珩更不配继位。”

淑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沈清辞起身，“三日之内，给我解药。否则，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的生母，是个用巫蛊害人的毒妇。”

她走到牢门口，忽然回头：“对了，阿丑在相府很好，先生说他读书很用功。只是他总问，当年是谁把他娘的尸体从乱葬岗拖出来，还在她手里塞了那件绣着缠枝莲的衣服。”

淑妃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沈清辞消失在牢门外，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她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仅要她的解药，还要她的命。

雁门关外的积雪化了又冻，赵珩站在城楼上，看着林副将送来的军报，眉头越皱越紧。匈奴的新首领是个少年，名叫阿古拉，据说才十六岁，却比之前的首领更狠辣，短短半个月就攻破了三座边城。

“殿下，这阿古拉不对劲。”林副将指着军报上的画像，“您看他这眉眼，是不是有点眼熟？”

赵珩凑近一看，画像上的少年眉骨高挺，眼窝深陷，却偏偏有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像极了母亲苏废妃留下的那幅画像。他心头猛地一跳：“林副将，你之前说，我母亲曾救过匈奴的小王子？”

“是。”林副将点头，“当年属下在京中当差，听老太监说，苏废妃刚入宫时，曾在猎场救过一个迷路的匈奴少年，还把自己的玉佩给了他。后来那少年被匈奴人接走，据说就是当今单于的小儿子。”

赵珩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另一半据说当年给了“重要的人”。玉佩的缺口处，刻着个极小的“古拉”二字。

“原来如此。”赵珩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阿古拉不是来打仗的，他是来找我的。”

三日后，匈奴使者来到雁门关，递上一封血书，上面只有一行字：“持半玉，赴狼山，见者生，违者死。”

周明急道：“殿下，这分明是陷阱！不能去！”

赵珩却笑了：“是陷阱，我也要去。你们守好关隘，我带三十亲兵，去会会这位小王子。”

狼山的山洞里，火把摇曳。阿古拉穿着银甲，见赵珩进来，突然单膝跪地：“表哥！”

赵珩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表哥。”阿古拉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我母亲是苏废妃的表妹，当年她嫁给我父亲，却被主战派排挤。母亲临终前说，若有一日我能见到您，就把这个交给您。”他递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另一半玉佩，与赵珩手中的正好合上。

赵珩看着完整的玉佩，上面刻着“苏”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血脉相连，共护和平。”

“所以，你进攻边城，是为了逼我来见你？”赵珩问道。

阿古拉点头：“主战派说您要灭了匈奴，我不信。我知道您母亲和我母亲一样，都想让汉匈和平。可他们扣了我的妹妹，逼我打仗……表哥，我该怎么办？”

赵珩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你按我说的做，我保你妹妹平安，还能让主战派无话可说。”

两日后，雁门关外传来消息：匈奴小王子阿古拉阵前倒戈，斩杀主战派首领，带着残余部落退回草原，并派使者送来降书，愿年年朝贡，永不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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