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骂:这个惹祸精,运气咋这么好?”
“不是我运气好……”
赫露搂着林晚禾的肩膀说:“你们想啊,晚禾姐这么善良,爸爸妈妈还会错了?
让他们一下子接受未来女婿是个脑梗患者,这不可能。可在他们心里种下种子还是可以的。”
张晓倩突然举起碗:“来,干杯!庆祝咱晚禾爸妈顺利‘入编’悦和园!”
“干杯!”董思雨的声音刚出口,又赶紧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忘了忘了,小声点。”
四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黄酒的甜香混着晚风飘下去,许慧瑶在楼下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厨房走,大概是去给这几个丫头留宵夜去了。
林晚禾喝了口酒,暖意在嗓子眼里化开。她想起早上爸爸拍赫铭后背的样子,想起妈妈偷偷往她包里塞的核桃,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对了,”她戳了戳赫露,“你们编故事的时候,我爸没怀疑?”
“怀疑了呀!”赫露笑得狡黠:“他问我‘你哥得了这病,你爸妈是不是很着急呀?’
我说不是亲哥,我叫赫露,我哥叫赫铭,‘五百年前是一家,现在是我罩着他’——你看,这不就圆上了?”
董思雨突然指着楼下:“快看!老李头举着望远镜呢!”
四个人赶紧猫腰躲到藤椅后面,过了会儿探出头,看见老李正被许慧瑶抢过望远镜,笑着数落了两句。天台顿时爆发出一阵憋不住的笑,风吹得床单又鼓起来,这次没人再提醒“小声点”,笑声顺着风飘得老远,惊飞了树梢上的几只麻雀。
黄酒壶里的酒渐渐浅了,林晚禾开始教董思雨怎么用泥炉烤红薯,赫露在旁边捣乱,把炭灰抹到董思雨脸上。
张晓倩则在一旁慢悠悠地剥着橘子,偶尔抬头看看这三个疯丫头,眼里盛着和天上星星一样亮的笑意。
楼下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悦和园的夜晚像块浸了蜜的糕,甜丝丝、暖烘烘的。天台上的热闹还在继续,没人知道这场聊天会到几点,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笑声里藏着的,是比黄酒更绵长的暖。
林樾檑端着几只酒杯走出养身堂,被许慧瑶拦下了:“回去,今天不许喝酒!”
看了眼天台,见天台上有几个人影,又走了两步,许慧瑶笑着说:“几个丫头,老李还拿望远镜监视人家……”
林樾檑笑着转身喊了声:“李老倔,来喝酒!”
许慧瑶举起戒尺,林樾檑已经回了养身堂。
老李走过来,看着许慧瑶,又看看养身堂,露出为难的的表情。
许慧瑶笑了:“去吧!刚才在望远镜里,酒虫勾出来了吧?”
老李的脸红了:“我以为樾檑偷着喝酒没叫我……”
“老小孩儿,快去吧,一会儿就没了。”
老李转身要去厨房,许慧瑶喊住他:“不许去厨房,厨房里的东西都是丫头们的……”
老李笑了笑,接过许慧瑶递给他的风干肠说:“有这个就够了,云清最喜欢吃!”
许慧瑶皱了下眉头反问道:“赫铭才是新患者,云清已经是老患者了,你……”
老李指了指花房,林晚禾的爸爸正拉着赫铭爸爸的手聊个不停,花房里林晚禾的妈妈忙着,赫铭的妈妈居然插不上手。
“赫铭今天营养过剩……”
说完话,老李钻进了养身堂,不知道听没听到许慧瑶的那句:“不许胡闹!”
老李刚进去,刘玉华走过来问:“大姐,该查房了吧?”
许慧瑶摇了摇头反问:“这才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