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围的小鬼都哄笑起来。
剧毒的花粉钻进我的鼻腔，我已经有些发晕。
地府的鬼都知道，这花碰不得，却要我在此起舞。
我咬着牙，忍受着魂体消散的剧痛，晃动腰肢翩翩起舞。
魂体逐渐透明时，陆牧之飞身到我身旁钳住我的手腕。
他双眸像是要喷涌出怒火来，咬牙切齿道：
“你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向我低头吗？”
“吴羡好，你好极了！”
我头脑眩晕，红着眼睛甩开他。
“你不是恨我吗？我消散了便不会碍你的眼了。”
我强撑着四肢，继续起舞，眼前发黑倒下。
陆牧之将我带出花丛中，转眼到达寝宫为我疗伤。
孟婆闯入进来，充满恨意地瞪着他：
“陆牧之，你以为你成为阎王的机遇和功德是怎么来的？全靠羡好忍受着悲痛，斩断与你的情丝，也全是她在凡世为你积攒功德！”
5.
朦胧间，我好像听到了孟婆余知鸢和陆牧之在争吵。
“陆牧之你这个混蛋，你才是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如果不是吴羡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当上阎王？”
“她这般全身心的为你付出，你却把她折磨得即将要魂飞魄散。”
余知鸢嘶吼着，怒骂出声。
陆牧之瞳孔骤缩，全身僵在原地，像被惊雷劈中般。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神情错愕。
他张了张嘴，半响才发出声来，哑着嗓音道：
“什么机遇？什么功德？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她——是吴羡好抛弃了我吗？”
陆牧之满眼不可置信。
他见我醒来，嘴唇轻颤。
“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神情痛苦，眼神中却掩藏着一丝期待。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轻笑出声。
“阎王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了我带给你的教训了？”
陆牧之的脸上血色尽褪，他死死盯着我，良久才开口：
“吴羡好，我当真是蠢得可以，居然还会对你抱有期待！”
“你这个骗子！”
我颤抖着起身，走到他面前。
与他而言，我是一个抛弃他，杀害亲子的恶毒女人。
如今他贵为阎王，我是背负孽债的小鬼。
自然是为了逃离炼狱，说尽谎话。
我看着他充满怒意的眼神，忍受着心痛，嗤笑道：
“几百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
“地府有你这么愚蠢的阎王，可怎么办啊？本来只是想玩一玩你的感情，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无趣，说什么都信，真没意思。”
陆牧之红着眼眶，眼底满是脆弱和破碎。
余知鸢张了张嘴，最后合上，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最终眼底含泪，气愤地背过身不看我。
我知道她肯定很生气，为什么我不承认？
我的胸腔弥漫着苦涩。
阎王和背负孽债的小鬼有什么结果可言？
我强撑着难过，冷漠地看着陆牧之。
他自嘲地笑笑，缓缓道：
“吴羡好，你真无耻，我不会再被你所玩弄了！”
“我们两不相欠，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