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哥们是真惨，但对不起，我是真的想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心疼小哥三秒钟，然后让我再笑三分钟！哈哈哈哈！”
……
连秦明都差点绷不住。
九漏鱼碰上耳背纯爱战士，你俩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这条弹幕一出，整个直播间的气氛，彻底被带向了奇怪的方向。
屏幕那头的赵凯，看着屏幕上那些幸灾乐祸的弹幕，他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上，竟然也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一想到自己被骗钱骗感情，还错怪了最好的兄弟，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大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的兄弟没了，我女朋友也没了，我以后……还会有老婆吗？”
赵凯抬起头，那张布满纵横交错泪痕的脸上，是一种近乎孩童般的茫然无助。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几十万人的围观之下。
也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贡献了年度最佳笑话。
此刻，他只想抓住秦明这根唯一的，能将他从深渊中拽出来的救命稻草。
秦明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笑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无语。
这人倒也是个奇葩。
说他心态不好吧，几十万人在线看他笑话，他愣是没往心里去。
说他心态好吧，他又开始担心自己这辈子是不是就这么完了，注定孤独终老。
秦明缓缓放下手里的搪瓷杯，杯底轻叩桌面。
“怎么办？”
他重复了一遍赵凯的问题，语气平淡。
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
“凉拌。”
此言一出，直播间里，刚刚因为悲伤而稍显沉寂的弹幕，瞬间被这两个字彻底引爆。
“噗！凉拌！大师我求你做个人吧！人家都哭成这样了！”
“夺笋呐！山上刚长出来的笋都被你一个人夺完了！”
“小哥：我心都碎成二维码了，你跟我说凉拌？”
“杀人诛心，诛完心还往伤口上撒盐，大师，我的神！”
……
赵凯也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绝望求助，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秦明没有理会弹幕的喧嚣，继续用他那不紧不慢，却能穿透人心的语调说道。
“一段孽缘而已，断了就断了。”
“你现在，应该庆幸。”
赵凯茫然地看着他。
庆幸？
他都惨成这样了，还庆幸什么？
秦明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
“庆幸你只是被骗了两年感情，损失了一些可以再赚回来的钱财。”
“而不是等到你们结婚生子，家产被她那个无底洞的家庭彻底掏空，最后你才在绝望中发现，连每天抱着哄着的孩子，都不是你的。”
秦明的话，冰冷、精准，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那个更深，更血淋淋，更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赵凯浑身猛地一颤，如遭电击。
他想起了大师之前说的，那个女人十七岁就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
他不敢再往下想。
那个画面太过恐怖，让他浑身发冷。
跟那种万劫不复的结局比起来，现在这点痛，好像……确实不算什么了。
他那颗被嫉妒与背叛烧得混乱不堪的心，竟然奇迹般地，一点点冷静了下来。
“可是……大师。”
赵凯的声音依旧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以后该怎么办？”
“我感觉我再也没办法相信女人了。”
“我一想到她，我就觉得恶心。”
“我一想到我这两年，像个傻子一样……”
他说不下去了，双手痛苦地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压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