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刚屈腿跪下，指尖还没触到，林甜甜突然尖叫起来：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混乱中家庭医生跌撞着进来，鼻尖在我周身一扫，脸色骤变：
“这是麝香！孕妇闻了会流产的！”
几只手瞬间抓住我的胳膊，有人粗暴地撕扯我的衣领。
上衣就要被撕开，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都无感，可眼泪还是不受控的落下。
我颤抖着挣扎，着看向傅司砚时，他却别过脸去。
绣着牡丹的香囊，猛地从我的口袋里滚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东西！”我哭着嘶吼：
“龙族对气味最敏感，我从不碰香料，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声音撕心裂肺，可我心里却知道，这里再也没有人会为我做主。
傅司砚大步向我走来，他挥开众人，皱眉替我拉好衣服。
“当真不是你的？”
我连连摇头，眼神希冀的正要开口。
林甜甜走过来柔弱地靠在他身上：
“算了，算了司砚哥哥，妹妹这么不想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干脆和它一块死了好了！”
她作势转身跑向窗户，还未迈出步子便被傅司砚一把捞回。
傅司砚转头便对我怒斥道：
“苏婉言，你还敢嘴硬！”
他猛地砸下玻璃花瓶，我慌忙后退，惊惧的浑身颤抖。
“你和你那对爹娘一样，半点容不下人！
甜甜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让你给她陪葬！”
撕拉一声，香囊碎裂。干花草药落了一地。
“你们龙族不是对气味敏感吗？”
他皮鞋碾过一地狼藉，声音带着狠厉：
“把这些都干干净净捡起来。捡不完，我就去把星星剩下的东西烧干净。”
可能是跪下时让伤口裂开，我感觉从肾脏位置，密密麻麻痛到心口。
我跪在地上，指尖刚碰到那些细小的粉末，就被玻璃碴划开一道血口。
幼时被玻璃刺进肉中，长进了龙鳞里。
每逢阴雨天都会刺痛。
傅司砚偏偏最清楚这一点。
我机械地捡着，碎片钻进指甲缝，疼得浑身发抖。
当指尖拢起一小捧粉末时，鼻腔突然嗅出熟悉的香气。
这是，星星在幼儿园做的干花香囊！根本不是什么麝香！
4
“找好了吗？”林甜甜倚在傅司砚怀里，语气轻飘飘的，
“这香气闻着就廉价，怕是哪个没教养的小孩做的吧？
以后我可不能让我的宝宝跟这种野孩子学。”
“他不是野孩子！”我猛地抬头，
“星星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想让爸爸多看看他！他……”
“捡完了就扔垃圾桶里。”傅司砚的眼神冰冷。
“不要！”我死死攥紧那捧粉末。
“你炸了我的岛，杀了我的族人，连我爸妈的骨灰都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