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原本还很生气，听到这番话，顿时脸色缓和了不少。
我目光落在孙超的肚子上。
双胞胎的他，肚子显得比他们都要大上一些，已经有显怀的趋势。
“你这样在外还怎么上班？还不如安心在家养胎，给妈生个大胖孙子。”
“明天就去把工作辞了，生孩子才是正经事。”
孙超脸色大变，开口还没等反驳我，他妈就语重心长的握住手，活生生像变了个人。
“你老婆说的也对，万事都要以孩子为主，这钱就让江嫣去挣，儿子你俩在家养胎。”
这下，换做他们两个傻眼了。
老太太铁了心的要大孙子，连夜让我去公司替孙超辞职。
等他知道自己离职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怒气冲冲的拿出手机摔在桌上。
“喊什么？你肚子里可还有两个呢，说话走路都要多注意点，妈只是看你工作累，好心体贴你还出错了。”
她满不在乎的磕着瓜子，淬了口吐在垃圾桶里。
我也在旁边帮腔，和婆婆站在同个队伍指责他，
“妈说的对，人这辈子生儿育女那是光荣事，不过一个工作而已，你就别无理取闹了。”
孙超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
“我无理取闹？”
我点头，心中暗爽。
前世他就是和婆婆辞了我的工作，还对外宣称养活我，实际上透支了我的信用卡。
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他才知道什么叫疼。
他咆哮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正在打游戏的小叔子，换来的只有声清脆的国骂。
“妈的，都怪你晋级赛输了，爱他妈生不生，不生就去死，别在这烦我！”
咣当——
屋内归于寂静。
不在乎的妈，骂骂咧咧的弟，以及冷眼旁观的老婆。
我甚至能感觉到孙超的世界在这刻土崩瓦解。
“好，是我无理取闹，那我不碍你们的眼，立刻就去死！”
他连连后退，身体抵在阳台围栏边，没有一丝犹豫，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噗通——
5
完了！
这栋楼虽然只有四层，不足以致人于死地，可他现在有孩子，肯定是会流产的！
我小跑到阳台，就看见他的睡裤已经被染红，鲜血遍地。
婆婆更是双腿发软，吓晕了过去。
我联系救护车，一前一后把这两人拉走，千叮咛万嘱咐小叔子看家。
急救室的灯刺眼醒目，我在门外祈祷。
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被推了出来，医生表情复杂，长叹了口气，
“他们的胎像平稳的可怕，按照常理来讲，这孩子必定九死一生，可却显示任何问题没有。”
“产前家属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好没事。
我千恩万谢，把他们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当天下午，表妹就带着亲戚们来探望。
婆婆脸都绿了。
“哎呀弟妹，我老弟都走几年了，你宝刀未老还能怀孕，真是可喜可贺啊！”
姑妈阴阳怪气，时不时瞄着婆婆的肚子。
我记得婆婆背地里因为前几年分遗产的事情没少骂她，两人也算是半个宿敌了。
现在过来，就是为了羞辱她的。
正合我意。
姑妈说着，又扭头看向孙超，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不足为奇的说道：“这不是有孩子了么，小孕妇情绪大，没事。”
屋内鸦雀无声，姑妈惊讶到合不拢嘴。
硬是绕了三四圈，直到看见病例才算是相信。
涨红着脸，发出惊天爆笑，“当初你说我生不出儿子，如今自己儿子怀孕了，张翠兰你也有今天！”
我垂眸抿嘴，把这辈子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忍住没笑出声。
因果轮回，都是她的报应！
孙超被气到心脏病发作，脸色憋的青紫。
身旁的监护器滴滴作响。
表妹见状不对急忙把姑妈拉了出去，医生先是心肺复苏，后是紧急输氧，这才算是捡回条命。
叮嘱我们这段时间不要让他动气，一切都要以他的情绪为主。
婆婆更是吓到流泪，声音几乎哀求，只要他能顺利生产，所有东西都给他。
“这房子也给吗？”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我。
“他可是双胞胎，比别人更废心力，得有保障呀，这房子将来我分文不要，都留给肚里孩子，你觉得呢？”
说完，把话抛给孙超。
他之前有意无意和我透露过，想要家里这套房子，将来卖了好开公司。
如今我主动提起，他正好以保胎做借口，借坡下驴争家产。
“嫣嫣说的没错，这两个孙子用钱的地方多，有这个房子，将来我也好方便开展事业。”
原本虚弱的神情彻底消失，孙超若有若无的抚摸着肚子。
我知道，他在试探，在威胁。
婆婆咬紧牙关，无奈只好同意。
两人达成共识，没过多久就出院回到家。
为了正式适应孕妇生活，孙超又是买假发，又是买内衣，就连孕妇装也都买的妥妥当当。
时不时的乔装成女性出门。
精神状态一反从前。
相反，小叔子每天沉浸于游戏中，除了吃喝睡，就是愤怒的到处骂人。
雌激素把他折腾的更加暴躁易怒。
就连向来宠他的婆婆，望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厌烦。
就在他今天第三次发疯的时候，婆婆终于忍受不了，牵着带假发的孙超出了门。
小叔子更气，抬手怼在墙面，鲜血顺着关节流下。
我柔声走到他身旁，熟练的缠着纱布。
“你可要小心点，这房子砸坏他们该生气了。”
6
小叔子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我自顾自的说道，“这房子都是留给孙超肚里孩子的，咱们都没有份，当然了我就是个外人，没有也就算了，根本无所谓。”
纱布被我打成蝴蝶结，抬起头对上那双惊愕的眼，
“不会吧，你不知道这件事？”
他更加生气，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手撕了两个人。
我急忙拉住，劝他不要声张。
“你还怀着孕，闹能得到什么？还不如把孩子生下来，有了筹码才能平分大权。”
小叔子大喘气调节情绪，过了很久才安定下来。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后，头也不回的走到卧室。
到了天黑都没有再出来。
我半躺在沙发里，打量着两人。
孙超的肚子大若临盆，沿着皮肤纹路透露着青紫色的印记。
相比之下，婆婆就没有那么夸张，可依旧是高高耸起。
这孩子的生长速度要比普通人更快了一些。
按照这个进度，不超过半个月，肯定就会生。
我正在思考对策，就听见孙超叫我，让我去母婴店买尿不湿，提前给孩子做准备。
不知怎么，我瞬间就联想到刹车片失灵。
那时的他，也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让我外出透气。
我起身的瞬间，捕捉到他眼底的精光。
果真被我猜对了。
走出小区后，换了个方向直奔保险公司。
和他投保的内容相同，小叔子、婆婆和孙超，他们三人一人一份。
还特意叮嘱保险人员不要联系，这是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事情全部做完后，拎着尿不湿回到家。
他仿佛像见了鬼一样，颤声问我怎么回来了。
“怎么，难不成你不想让我回来？”
我翘起腿，无视他们晚饭的要求，自顾自吃饭。
“对了，我刚才发现刹车片坏了，车已经拿去卖了，这几天就开你的。”
婆婆手一抖，那碗沾满辣椒的鸡腿砸到餐桌上。
孙超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质问我凭什么卖车。
“咱们两个孩子，那车你说卖就卖，有没有考虑过将来用钱怎么办！”
啧，凭什么。
凭这车是在我名下，凭它是我婚前全款买的！
“江嫣，别以为你现在挣钱就能为所欲为！嫁到老孙家，钱就是我们家的，这就是规矩！”
碗筷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双下三白眼睛透露着狠厉，严肃的瞪着我。
婆婆继续发难，要我把全部的钱交出来。
“死老太婆，交个屁！那是我婚前财产，有你们说话的份？”
“还有你，明明是个大老爷们，整天男扮女装出门，也不嫌丢人，怀个孩子把自己性别都怀没了是吧？！”
孙超拖着大肚子站起身，作势就要抬起手。
我眼疾手快，下一秒抬起水杯，滚烫的热水直接淋到他头顶。
他躲闪不及，脸部扭曲到变形，像是头落汤鸡。
“哎呦我的好儿子——！”
两人手忙脚乱的擦身体，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的小叔子。
婆婆转身看见坨黑影，被吓了一大跳。
“你个没心肝的，小超都被人这么欺负了，还能原地站着不动！没良心！”
肉眼可见的，小叔子脸沉下来。
“妈，我带大哥出去散散心吧，别和嫂子再吵了。”
婆婆哼了声，没有阻拦。
我顺着窗外望去，两人并排而行，光影阑珊。
就这样，消失在视线当中。
直到天亮，都没有见到人影。
婆婆急得火烧眉毛，可得到的都是关机提示音。
我这颗心高高悬起，又再次落下。
等到中午，才终于有了消息。
孙超，死了。
7
婆婆受到打击，当时就晕了过去。
我双手止不住颤动，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按照电话所说的位置，来到了公园湖边。
湖边站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
我穿过人海走过去，就见着孙超脸色苍白的躺在地面上，整个身体都已经被泡发的浮肿，再配上他那高高耸起的肚子，甚是可怖。
活生生像电影里的恶鬼。
我下意识吸了口气。
“老公啊！你怎么就没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这一嗓子可谓是用尽我毕生所学，哭的荡气回肠，痛彻心扉。
身旁的女警没忍住，左右搀扶着我。
盘问我他的出门时间和同行人。
“我老公还怀着孕呢，他肯定不是自杀，你们一定要明察啊！”
这句话才说出口，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哗然。
身后大娘窃窃私语，就差站在我面前八卦了。
“啧啧，男人怀孕，还真稀奇。”
“我知道了，他就是后面小区那家的，听说一家四口，三个人都怀了，可离谱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被身边执法人员听的清清楚楚。
我也按照她们所说的，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如实叙述。
“昨天是小叔子和他一起出来的，他怎么不在这里？会不会他也遇到了危险？还是说，凶手是……”
剩下的话，我没有再继续说。
可我知道，他们早就已经了然。
这个位置没有监控，同时也属于视野死角。
只有通过其他道路监控排查，才能找到小叔子的踪迹。
这一排查，就是三天。
醒来的婆婆知道是小叔子加害孙超后，人更加虚弱无力，有见红的危险，为了保胎，直接住进医院。
整天点着吊瓶，插着呼吸机。
“要不是你和小超吵架，他俩也不会去湖边，更不会发生争吵，都是你害的，败家子，搅屎棍！”
她半坐着起身，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我。
骂完又倒在床上，哎呦哎呦的直叫。
让我给她打无痛。
“哎呀，刚才谁说我是败家子来着？”
我揉揉耳朵，装作听不见。
她冷汗淋淋，全身都在颤抖。
铁床发出吱嘎的噪音。
“打无痛那可是需要钱的，我挣钱多不容易，你这个老败家子，就知道花我钱对不对！？”
我冲过去就是一巴掌，扇的手都麻了。
月子之仇，不共戴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上保险，还想造成我自杀的假象，我告诉你，做梦！”
“孙超的保险我已经上完了，他现在已经死了，拖你儿子的福，我可是要发财了。”
婆婆脸色逐渐发青，怒目圆睁，眼底宛如鬼魅般猩红。
嘴里不停的骂我去死。
开指开了多久，我就听她哀嚎了多久。
到最后听烦了，就坐在身旁追剧，顺便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一个字，爽！
只是没过多久，便听见走廊里传来阵喧闹声。
凄厉的男声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我探出头望去，不是别人，这不是小叔子么！
他那头本来就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边。
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打开双腿，痛苦的嘶吼。
身后的婆婆也准备发动，两人前后被推进手术室。
看见身后的警官，我才知道，原来这段时间小叔子一直躲在桥洞下，这是预产期到了，痛感让他反复晕倒醒来，被热心群众报警，才算是捉拿归案。
“说来也怪，这男人生孩子，倒是头一回见。”
说着，身后的年轻辅警还摸摸肚子，恐怖的摇了摇头。
我实在没忍住笑。
唰——
手术室大门打开，小护士站在我面前，焦灼的询问无痛。
婆婆年纪大了，根本承受不住疼。
小叔子身体构造不符合，需要先安排麻药，才能必须开刀手术。
“你们不知道，我婆婆千叮咛万嘱咐，必须不能打无痛，还得是顺产，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我哪里敢违背她老人家说的话啊！”
我可怜兮兮的卖惨，被医护人员翻了个大白眼。
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才算是生出来。
只是——
这是什么东西！
8
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婆婆生出的婴儿，全身呈现赤红色，而且还同时长着男女两种器官。
而小叔子生出来的宝宝，其他位置都正常，偏偏手指和脚趾都是六个。
这……
难道就是系统对他们的惩罚吗？
身旁的小护士也是满脸惊讶，表示自己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建议我们留院观察。
小叔子被单独监管，婆婆昏迷不醒，推回到之前的病房。
几小时后，人才悠悠转醒。
“快，快给我看看孩子！”
她欣喜的掀开被单，笑容凝结在嘴角。
像是不相信，又揉了揉眼睛。
“这，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哪里来的怪物！”
她仰头，眼中带有不加掩饰的恨意，“江嫣，一定是你趁着我昏迷，掉包了孩子，对不对！”
要不是在场有证人，恐怕她真的就要全部怪在我头上了。
身旁的小护士颤颤巍巍的解释，说是孩子先天性发育不良，才导致长出双重器官。
“放屁！我吃好喝好，怎么会！”
她嘴上否定着，可眼神却几近绝望。
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力保下来的孩子，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我贱兮兮的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顿道：
“没准是老天看你故意害我流产，送给你的惩罚，让你长长记性！”
她怒目圆睁，没有血色的嘴唇哆嗦着。
“你大概不知道，小叔子刚生完，那孩子长六个脚指头，正准备着动手术呢！”
“对了，人家警察正要准备问话呢，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小儿子害死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候可就要看你怎么取舍了。”
血压仪数字直线飙升，她身体也由原本的清白变成猪肝红色。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颤动着，似乎还想着来打我。
我后退一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静静端详着她的丑态。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小叔子就坐在轮椅上，被执法人员推着来到她面前。
婆婆那张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丝皲裂。
猛然抬起身子，却又无力倒下，重重摔在床边，
“那可是你大哥！你为什么非得害他！他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啊！”
她面色苍白，努力平复情绪，躺着大喘气。
劈头盖脸的骂着小叔子，不给他一句还口的机会。
“够了！”
小叔子怒拍了下轮椅，脖颈处青筋暴起，
“你嘴里只有大哥，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他肚子里有孩子，我就没有了吗！”
“从出生到现在，你问过他一句吗？你关心过是男是女吗？”
他情绪激动，竟然想着要站起来，被身后的执法人员制服，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你偏心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我的孩子，怎么就不考虑我呢！？”
婆婆被问到答不出来，身体僵直，惊慌失措的别过头。
她对孙超的偏心显而易见，甚至就连我这个外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从结婚到现在，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给他用。
小叔子早就有意见了。
“你知道吗，我推他下去的时候，他还在向我求饶，让我放过他，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
他精神状态甚至变得癫狂，我默默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亲眼见着小叔子被执法人员带走。
不出意外，他刚才的一切所为都足够可以当做证词了，证明孙超就是被他害死的。
一尸三命，够判处五年以上了。
阳光穿过窗户，恰好直射在我指尖，暖洋洋的。
她那张老泪纵横的脸，隐密于黑暗之中。
双手紧抓着床单，眼泪大滴砸在指缝间。
痛失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弯腰俯身，以上位者低姿态凝视着她，笑容阴森可怖，
“你说，小叔子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害了孙超呢？”
“难不成，他知道房子的事情了？”
9
屋内前所未有的安静。
只有婆婆呼吸急促的声音。
“哎呀，那天也是真不巧，我都已经劝他冷静，可谁知道还是湖边犯了错，失手把孙超推下去。”
我摇头晃脑，欠欠的绕到她面前，
“如果不是你同意给房子，你的大儿子就不会死，小儿子也不会进监狱，真正应该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婆婆气到发疯，病床边监护仪数值直线升高。
她脸憋成青紫色，捂住心脏发抖。
旁边的婴儿大概是感受到了不安，举着小手胡乱挥舞着，发出哇哇的哭声。
我不禁愣了神。
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想必也和她一样可爱吧。
婆婆平复许久，手指几乎要戳到我鼻尖，“当初怎么没把你一起摔死！”
呵，无能狂怒罢了。
她要是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恐怕会疯掉吧！
看着持续升高的数值，我心头涌上个计策。
趴在她耳边，说出了自己重生绑定系统的事实。
还有他们怀孕，以及孩子出事等等一系列连锁反应。
“我的好婆婆，你总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莫名其妙怀孕吧？”
玩味盯着她那松弛的肚皮，放肆的哈哈大笑。
爽，老天有眼！
他们一家生的生，死的死，还有什么比天人永隔，手足残杀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吗？
婆婆彻底发疯，抄起身边的东西砸过来，吓得我迅速跑到门外。
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急忙拐到精神科。
精神科的大夫才打开门，迎面飞来个抱枕差点砸到头顶。
“我要系统，我要重生，我要活过来！”
我和大夫面面相觑，无奈的摊手。
表示她自从孩子没了之后，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打击。
必须要进行强制干预。
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屋内的骂声逐渐减弱，大夫和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决定开门看看。
咣当——
眼前身影一闪而过，婆婆猛然冲到柱子前，撞的头破血流，人也因为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她怎么会突然想要自杀！？
我傻站在原地，眼睁睁护士把她推进手术室。
这场手术，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
婆婆的头部受到重创，神经也遭到损坏，人生活已经到了不能自理的地步。
“重生……活过来……”
她嘴角留着口水，嘿嘿的对着精神病院的护士笑。
见到我的那刻，瞬间又像是变了个人。
骂骂咧咧就要飞扑而来。
要不是有铁栅栏，我估计自己早就被她撕碎了。
“我婆婆受到刺激，整天惦记想重新活过来救儿子，现在没儿没女的，还得靠你们照顾才是。”
我笑眯眯的叮嘱，瞟了眼疯傻的婆婆。
她手腕那片青紫，我不是没看到。
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祝她好运吧。
……
再后来，我就听到了婆婆暴毙的消息。
据说是半夜翻墙被栅栏扎到身亡。
具体原因我也没再过多追问，装成满怀心痛的样子，拿了补偿金草草了事。
原本的房子也被我低价迅速出手，带着钱款离开了这座城市。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规。
我也彻底开始了新生活。
如愿以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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