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粮仓。
“轰”地燃起。
火蛇爬墙。
油线着了。
我吼。
第一句完整的话。
嗓子裂。
“我不是救你。”
“我是毁它。”
火光炸开。
人群乱。
叫。
逃。
我站着。
不动。
她还站在原地。
看着我。
我抬手。
在空中。
比了个“F”。
然后。
指指燃烧的粮仓。
再指指她肚子。
最后。
手落下。
按在心口。
14.火一起。
粮仓炸。
油桶爆。
碎片飞。
我冲向第一根引线。
藏在祠堂梁下。
柴油浸过的布条。
摸到。
断了。
老鼠啃的。
两头露芯。
油湿。
点不着。
我抬头。
老蛇爷站在高台。
火光中。
张嘴。
“今日不止烧一个！”
“要烧三十六灵母！”
“祭山成神！”
洞门开。
铁栅升起。
三十多个女人被拖出。
脚踝有毛。
眼神清。
不叫。
不逃。
我知道为什么。
她们喝了汤。
吃了姐妹的骨灰。
已不是逃命的。
是祭品。
引线不能重铺。
守卫来回。
火把照地。
我撕开左臂衣服。
刀划下去。
从肘到腕。
血出。
顺臂流。
我抓住断引线。
把血抹上去。
顺着柴油线。
一路划过去。
血遇油。
不散。
反成黑线。
我整个人趴下。
手臂贴线。
血不断。
滴在油布上。
像一根引信。
活着的。
火把甩来。
我用最后力气。
点火。
血线燃起。
蓝火。
顺着我的血。
爬向第二段。
第三段。
火蛇钻进粮堆。
炸。
我倒地。
血快流干。
她冲过来。
抱我。
我抬手。
在空中。
比了个“F”。
然后。
指指燃烧的洞口。
再指指她肚子。
最后。
手落下。
按在心口。
15.火吞了粮仓。
烟黑。
呛。
我爬起来。
左臂血没止。
她抱我。
手紧。
我背她。
往村口跑。
路滑。
灰落如雨。
她突然挣扎。
咬我肩。
狠。
破皮。
我松手。
她落地。
转身。
冲回祭坛。
火已烧到柴堆。
三十多个女人被绑在柱上。
其中一人。
瘦。
十七岁。
是洞里那个少女。
她认出她。
扑过去。
砍绳。
抱起她。
她拿出纸。
血在写。
“我不逃了。”
“今天，我们自己烧自己。”
她把火把插进柴堆。
火卷上来。
先烧脚。
她不动。
再烧腿。
她抱紧少女。
火上身。
她仰头。
最后一眼。
看我。
我站着。
没动。
她烧了。
和少女一起。
火中。
她嘴角动。
像笑。
我走过去。
火烤脸。
皮裂。
我伸手。
从她耳朵上。
摘下一只银耳环。
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