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转为永久性监护关怀,不再进行积极治疗。”
他被移出了三区,送到了后院一栋安静的小楼,那里收容着那些再也无法回归社会、只需维持最基本生命体征的灵魂。
他的“法外之地”,最终变成了一间放着单人床、带护栏和消毒柜的安静房间。
我的工作,在他身上,算是结束了。
另一边,“雨滴”的邮件依旧定期到来。
日期: 9月10日 主题: 雨滴-近况张医生,希望您安好。
嘉嘉今年二十岁了。
我们在一个安静的咖啡馆角落,给她吃了一小块不带蜡烛的蛋糕。
她没什么反应,但也没有抗拒。
最大的进展是,经过长期反复的物理治疗和神经调控,她对膀胱的部分感知似乎恢复了一点点。
这意味着她有时能意识到需要排空,虽然仍然无法自主控制,但至少减少了因完全无感而导致的反复感染风险。
这大大提高了她的生活质量。
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她仍然沉默,但尖叫和自伤行为越来越少。
艺术治疗里,她捏的小花形状越来越多了,虽然依旧抽象。
秋天了,窗外的叶子变了颜色。
有时候,她会盯着看很久。
她母亲的字里行间,不再只有绝望,开始掺杂进极微小的、关于“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的细节。
奇迹这个词,第一次出现。
日期: 9月11日 主题: 回复:雨滴-近况收到。
奇迹是你们永不放弃的结果。
为她感到高兴。
秋天的色彩是很好的刺激。
保重。
———张我关掉邮件,走到办公室的窗前。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这片被高墙围起来的“法外之地”。
雨幕中,我看到护工推着李文昌的轮椅,匆匆穿过庭院,从一栋楼前往另一栋楼。
他裹在厚厚的毯子里,头歪向一边,对落在脸上的雨滴毫无反应。
那些曾让他恐惧尖叫的雨,如今只是物理意义上的水分子。
他曾聪明地找到了这里,以为找到了逃脱惩罚的天堂。
他却不知道,这里只是用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承受的方式,执行了另一种形式的正义——或者说是了结。
那个被他摧毁的女孩,在亲人无尽的爱的支撑下,正以毫米为单位,艰难地从废墟中向外爬行。
而这个施加摧毁的人,则在专业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