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边角在掌心压出红印，她突然想起昨晚保温盒里的卤蛋——被切成笑脸的样子，和顾昭珩此刻的固执，倒有几分像。
“姐不伺候没诚意的人”这句话在嘴边滚了两滚，到底没说出口。
下午的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合同上，“嘉年华”三个烫金大字泛着光。
沈清棠盯着备注栏的字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弹出新消息——主办方发来的礼服尺码表，备注是“星光款，您穿一定合适”。
她指尖悬在“确认”键上，窗外的风掀起合同页，带起一阵细碎的响。
5沈清棠踩着星光礼服的裙角上台时，手心全是汗。
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最前排昭星公司高层们笔挺的西装刺痛了她的眼睛——赵薇正端着咖啡冷笑，手指轻敲着手腕上的卡地亚手表。
她紧紧攥着话筒，喉咙发紧。
“叮——”大屏幕突然亮起蓝光。
是《星途》的登录界面。
镜头一转，来到了游戏里她常去的星轨平原，她的角色“棠梨”正举着匕首砍BOSS，一道黑影猛地冲了过来。
“昭”的角色张开护盾，血条瞬间掉了大半。
“这是上个月星渊副本的场景。”
台下有人小声嘀咕。
视频继续切换。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昭”的ID飘在公屏最上方：“棠梨专属”；她的角色站在新手村石碑前，名字旁边多了一行小字——“顾昭珩写的”。
这时，画外音突然响起，是顾昭珩低沉的声音，比在会议室里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她不是我的体验官，她是我等了好久的人。”
全场一片哗然。
赵薇“啪”地放下咖啡杯，站起来时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吱呀的声响：“顾总，公司股价刚涨了三个点，您现在搞这一出——昭星做游戏，是为了让真心不被辜负。”
顾昭珩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台，从她手里接过话筒。
他西装的扣子没系，领带歪在锁骨处，倒像是刚从游戏舱里冲出来的玩家：“她让我学会了表达，这比任何关键绩效指标都重要。”
他转身看向她，眼尾泛红，伸出手：“沈清棠，现在，能带我打一局双人副本吗？”
她喉咙哽咽，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台下的议论声突然远去，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好。”
她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掌声响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