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簪花的模样……那些日子,真像一场醒不来的美梦。
除夕的宫灯映着皑皑白雪,华熙然披着厚厚的狐裘,指尖却依旧冰凉。
她带着小葵登上望月楼,远处太和殿的喧哗隔着风雪飘来,夹杂着丝竹与欢笑,衬得这望月楼愈发冷清。
“娘娘您看,是烟花!”
小葵指着夜空,绚烂的烟火在墨色天幕炸开,照亮了华熙然苍白的脸。
她曾与赵谨行一起看过这样的烟花,那时他还不是帝王,只是牵着她的手,说“然儿,来年此时,我必以十里红妆迎你”。
可如今,红妆成了贵妃仪仗,承诺却碎得像这烟花,转瞬即逝。
她唇边的笑意淡去,轻声道:“走吧,回去了。”
而此时的宫宴上,赵谨行已醉得双眼迷离。
余汐月扶着他回关雎宫,刚将他安置在软榻上,就听见他含混的呓语:“然儿……别闹了……”她指尖一颤,心口像被细密的针扎着。
谁也不知道,赵谨行在关雎宫的这一月,从未踏足内室,夜夜只在软榻枯坐,有时会对着窗外的月光,无声地唤“然儿”。
她不过是他用来逃避内心的幌子,是他不敢面对对华熙然情意的遮羞布。
二月的风卷着残雪,刮在脸上像刀子。
华熙然刚咳出一口血,帕子上红梅般的印记刺得她眼疼,窗外却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贤妃娘娘到”。
余汐月提着药罐进来时,正撞见她将帕子藏进袖中。
“听闻贵妃娘娘近来不适,臣妾炖了些燕窝,想着送过来。”
她将罐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华熙然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娘娘脸色好差,还是请太医再瞧瞧吧。”
华熙然没看那燕窝,只盯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当年赵谨行亲手为余汐月雕的,后来余家获罪,玉镯流落民间,如今竟又戴回了她手上。
“贤妃倒是有心,”她语气凉薄,“只是这镯子,看着倒比本宫的好上许多。”
余汐月指尖一颤,慌忙想将镯子藏起:“这是……是陛下昨日赏的,臣妾不知……不知?”
华熙然笑了,咳得更厉害,“先帝流放你家时,怎么不见陛下念及旧情?
如今把你接回来,连定情信物都寻回来了,贤妃这面子,可比本宫大多了。”
正说着,赵谨行掀帘而入,听见这话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