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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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连吃了三勺,辣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停。
侄女摸他的头:“慢慢吃,这是我们的根。”
(五)桂花树下的决定饭后,我们搬竹椅到天井。
桂花树才打苞,香味却已藏不住。
侄女说:“等Leo小学毕业,我就带他回来。
苏州才是家。”
我递给她一杯冰镇绿豆汤:“根在舌尖,也在脚下。
只要记得这口甜,漂多远都能找回来。”
Leo仰头问:“娘娘,明年我还来七茭白,好吗?”
我捏捏他的脸:“好,年年都来,吃到你娶媳妇。”
<第四章,玉上苏州(一)雕刻时光我带侄女去松鹤楼,看老师傅雕茭白。
一块茭白,在师傅手里旋转,三分钟便成一朵白兰花。
侄女看得入神,轻声说:“原来苏州的精细,连菜都不放过。”
师傅笑:“这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二)冷盘与热菜冷盘里,白兰花茭白被摆在冰山上,旁边缀两瓣红樱桃,像雪里一点朱砂;热菜中,茭白雕的月季浮在清汤里,花瓣舒展,似在呼吸。
侄女拿手机拍照,发Instagram,配文:“Chinese Jade on the table.”(三)一条河的回声夜里,我们沿平江路走。
河水倒映灯笼,像一串流动的糖葫芦。
侄女忽然说:“姑姑,我懂了。
茭白不是菜,是苏州的月光,照着我们回家。”
我点头,想起1975年的那艘小船,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漂向远方。
(四)尾声·年年茭白翌日清晨,我送他们去机场。
侄女背包里塞了两斤茭白,过安检时被拦下,她急得快哭。
我安慰:“明年回来吃新鲜的。”
她点头,一步三回头。
我转身回家,天井的桂花树下,落了几片早凋的花瓣。
我拾起来,夹进《随园食单》。
书页间,还留着1975年的一根茭白叶脉,早已泛黄,脉络却清晰如初。
我知道,只要苏州的水还在流,茭白就会年年出水;只要舌尖还记得甜,漂泊的人就会年年归来。
第五章,跨国灶台茭白如玉,苏州如月。
玉在盘中,月在心上。
枫叶下的双城记一、落地多伦多皮尔逊机场的“第一口失落”侄女在微信里说,飞机一落地,她就带着 Leo 冲向航站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