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令人作呕。

“太医令在承恩殿……为陛下整理遗容时……”赵乾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重量，“在陛下紧握的右手中……发现了这个。”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锥子，牢牢钉在我瞬间失血的脸上。

“是……陛下留下的……血书。”

血书！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模糊，只有那方被血浸透的丝绢，如同地狱的请柬，在视线里无限放大。

赵乾上前一步，动作近乎粗鲁地拿起那方血书，猛地抖开！

丝绢展开，暗红发黑、触目惊心的字迹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下。

那字迹狂乱、扭曲，笔画深重得几乎要划破丝绢，带着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挣扎和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清醒！

朕知汤中有毒，牵机引。

亲手喂之，甘之如饴。

此身早倦，唯愿同归。

勿罪皇后。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刺进我的脑海！

朕知汤中有毒……亲手喂之……甘之如饴……此身早倦……唯愿同归……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汤里有牵机引！

他亲手喂给柳贵妃喝……他甚至……自己也喝了？

为了……求死？

为了……和我同归于尽？！

“同归”两个字，像淬毒的匕首，猛地捅穿了我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筹谋，留下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空洞。

“不……不可能……”我失神地喃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重重地跌坐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在死寂的殿中格外清晰。

殿内一片死寂。

赵乾和他带来的禁军如同冰冷的铁像，沉默地矗立着，目光复杂地俯视着跌坐在地、失魂落魄的我。

那方染血的白绢，被他攥在手中，垂落在我眼前，像一面宣告我彻底失败的旗帜，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勿罪皇后……”赵乾的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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