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绕过她，“我约了人。”

她愣在原地，保温桶 “咚” 地撞在站牌上，粥洒出来，溅在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

她低头看着污渍，肩膀轻轻抖了抖，却没像以前那样掉眼泪，只是低声说：“我知道……你约了那个苏小姐，对不对？”

我没回头，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苏念说晚上要给我送新熬的胃药，她妈妈托老中医调了方子，说比药店买的温和。

车刚发动，后视镜里就看见方觉夏蹲在站牌下，用纸巾一点点擦着裤子上的粥渍，动作慢得像在跟自己较劲。

她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扎成低马尾，发尾有点枯，不像以前总去理发店做护理，永远柔顺发亮。

到苏念家楼下时，她已经站在单元门口等我，手里拿着个陶瓷药罐，见我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刚熬好，还热着呢，你趁热喝。”

药罐的把手缠着圈棉布，是她怕烫到我特意缠的。

药汁带着淡淡的姜香，不苦，喝下去胃里暖烘烘的。

“阿姨的方子真管用。”

我放下碗，看着她在厨房洗碗，水流哗哗的，暖黄的灯光落在她侧脸上，柔和得像幅画。

她洗碗的动作很轻，指尖沾着泡沫，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会立刻低下头，耳根红扑扑的。

“她总说，养胃得慢慢调，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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