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死死盯在我身上。

“敢给我陆霆州戴绿帽子的，你沈若雁，是头一个。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视死如归的闭上双眼……冰冷的气息裹着戾气压下来，陆霆州的皮鞋踩在我散落的发丝上，力道重得像是要把我头骨碾碎。

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味，混着苏伶春身上甜腻的脂粉气，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我突然笑出声，眼泪却顺着眼角滚进头发里。

“陆霆州，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带多少女人回公馆，我眨过眼吗？”

“我沈家满门被你屠戮时，我没逃；我孩子被你纵容的女人害死时，我没闹；我娘靠呼吸机苟延残喘，你拿她性命要挟我时，我也认了。”

我仰起头，碎发黏在淌血的额角，目光直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可你凭什么觉得，我沈若雁会作践自己，跟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苟合？”

陆霆州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苏伶春在一旁急了，掐着嗓子哭：“先生，你别信她！

她就是被拆穿了恼羞成怒……”“闭嘴！”

我厉声打断她，声音嘶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锐利，“你以为烧了雪球嫁祸我，拔了我娘的呼吸机灭口，再找几个地痞污蔑我，就能坐稳陆太太的位置？”

我从怀里掏出一枚沾血的玉扣，那是方才挣扎时从一个糙汉腰间拽下来的。

那是苏伶春父亲的私章，当年她爹把她卖给戏班时，用这枚玉扣抵过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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