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来的。
“这是‘跳针’。”
他捏着那截小小的弹簧，放在掌心，“对付更复杂的锁芯，光有‘探丝’不够。
里面的弹子有高有低，有死有活。
你得让它们‘跳’起来。”
他示意我观察他手指的发力。
不是蛮力，而是手腕带动手指，瞬间的、爆发性的、却又极其精准的寸劲。
他用拇指压住弹簧一端，中指猛地一弹——“啪！”
一声极其轻微的脆响，弹簧另一端精准地撞击在墙壁一块微小的凸起上。
“看到没？
力要透，点要准，时机要卡在‘探丝’找到位置的那一瞬。”
他把弹簧递给我，“练。
对着墙上的坑坑洼洼，练到我说停为止。
记住，锁芯里的弹子，比这些坑洼敏感一百倍，也脆弱一百倍。
你‘跳’错一下，要么锁死，要么……惊了看门狗。”
我的手指很快被弹簧边缘磨破，渗出血丝，又在反复练习中结痂变硬。
牢房里充斥着单调而轻微的“啪、啪”声，像某种诡异的计时器。
老鬼像个苛刻的工匠，不断纠正我的姿势、角度、力道：“太软！
没吃饭？”
“太猛！
你想拆锁吗？”
“手腕！
用你的手腕！
不是胳膊！”
“时机！
时机！
感觉锁芯的呼吸！”
三：墙灰的启示一次放风，我靠着斑驳脱落的围墙发呆。
老鬼踱步过来，用脚尖点了点地上散落的墙灰。
“弯腰，捡点。”
他命令。
我莫名其妙地抓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
“抹在指头上。”
他盯着我。
我依言照做，指尖沾满了灰。
“现在，去摸那块最光滑的石头。”
他指着墙角一块被无数人蹭得发亮的石头。
我摸上去，感觉石头冰凉光滑。
“再用沾了灰的手指去摸，感觉一样吗？”
他问。
我再去摸，指尖传来细微的沙砾感，石头表面微小的纹理似乎都被放大了。
“感觉到了？”
老鬼那双细缝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干我们这行，手就是命。
一点汗，一点油，一点灰，都能要命，也都能救命。
沾点灰，能让你手指的触感更敏锐，就像给手指戴了副放大镜。
但记住了，活儿干完，一点灰都不能留！
留下，就是给人指路的道标。
干净，是‘影子’的尊严。”
第三章：心法与对话技艺的传授远不止于手指的灵活。
老鬼更像是在打磨我的心性。
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