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从背后捂住我的眼：“猜我带了什么？”

指缝里漏进些微光亮，我闻到甜丝丝的气息：“冰糖葫芦？”

他松开手，果然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我咬了一口，甜汁漫进喉咙，比那日镇上买的更甜些。

晚风拂过，带来院墙外的市井声，我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京城的日子，或许也没那么难挨。

10长生处理完京中诸事的那日，傍晚回来时手里攥着个红绸包裹的册子。

我正在廊下择菜，见他进来便擦了擦手，他却径直走到我面前，将册子递过来：“看看。”

红绸滑落在地，露出里面洒金的婚书，右侧已端端正正落了“赵延昭”三个字，墨迹还带着几分润意。

我的指尖刚触到纸面，就抖得厉害，像是三年前第一次为他擦身时那般慌乱。

“巧竹。”

他忽然单膝跪地，仰头望我，眼里盛着我从未见过的郑重，“我不想再等了。”

婚书被他按在掌心，“嫁给我，往后余生，换我来报答你为我做的一切。”

“报答什么？

你不欠我的！”

“你到寒潭为我取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我没说话，眼泪却先一步砸在婚书上，晕开一小团墨痕。

他伸手接住我的泪，指腹蹭过我发烫的脸颊，我终于点头，声音细得像蚊蚋：“好。”

府里很快张灯结彩。

裁缝来量尺寸时，我对着铜镜转了半圈，红绸嫁衣拖在地上，镜中的人影陌生又恍惚。

长生每日忙完公务就往我院里跑，陪我挑喜糖的花样，定婚宴的菜谱，夜里见我揉着酸胀的肩，便搬了凳子坐在我身后，指腹按着肩窝轻轻揉：“累坏了吧？”

我摇摇头，往后靠在他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白日里阳光的味道，让人心安。

大婚那日，红烛从院门一路燃到正厅。

拜天地时，他始终攥着我的手，掌心的温热透过喜帕传过来，烫得我指尖发麻。

司仪喊“夫妻对拜”时，我抬头望他，他眼里的笑意比满堂红烛还要亮，映得我心口也暖融融的。

被送入洞房时，喜帕遮住了视线，只听见烛火噼啪的轻响。

等了许久，眼皮渐渐发沉，刚要歪头，就听见推门声。

长生带着一身酒气进来，脚步却稳，他走到我面前站定，声音里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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