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奶奶会给我收拾的。”
程雨晴顿了顿，继续耐心道：“奶奶年纪大了，你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烦死了！”
程小雅突然尖叫一声，猛地将手机砸在床上，小脸扭曲，“听不懂人话吗？！
奶奶会给我收拾的！
这是我爸爸租的房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雨晴一时怔住。
眼前的程小雅才七岁，还不懂得隐藏情绪，那双眼睛里赤裸裸地流露出厌恶、不耐烦，甚至……仇恨。
是的，仇恨。
程雨晴忽然觉得可笑。
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姑姑露出这样的眼神。
前世，她只觉得程小雅是被宠坏了，长大后会懂事的。
可如今，她终于明白——有些人，天生就是恶种。
04母亲推开门时，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工作服的袖口沾着油渍。
她看到程雨晴，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回来了？
想吃什么？
妈给你做。”
话刚说完，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满地狼藉的客厅上。
程雨晴清楚地看到母亲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肩膀微微垮了垮，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手里的包，弯下腰开始收拾散落的玩具和鞋子。
那一瞬间，程雨晴胸口涌上一股怒意。
上辈子就是这样——每次程小雅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母亲都默默收拾，而她但凡多说一句“让程小雅自己收拾”，母亲就会摆摆手说“她还小别跟她计较”。
<久而久之，程小雅越发肆无忌惮，而母亲……也越发疲惫。
程雨晴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
这一次，她不会再劝了。
有些人，甘愿受苦，劝也劝不住。
饭桌上，母亲一边给程小雅夹菜，一边问程雨晴：“考上编制了吗？”
程雨晴点头：“考上了。”
母亲眼睛一亮：“待遇如何？”
程雨晴摇头：“不知道，听说工资不高。”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上辈子，她考上编制后，第一时间兴奋地告诉了母亲，甚至连工资待遇都说得清清楚楚。
母亲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女儿有出息，还特意请亲戚吃饭庆祝。
结果呢？
哥哥程勇当晚就打来电话，摆出大哥的架势：“你现在有稳定工作了，该给妈分担分担了，每个月打两千生活费回来。”
她当时没多想，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