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私人飞机跑路,而那架飞机的航线,是我故意泄露给国际刑警的。
八、迟到的救赎法庭宣判那天,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周教授的轮椅上。
老人的气色好了很多,手里攥着张新的全家福,照片里多了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是黄毛的弟弟,考上了警校。
“被告人陈峰,因参与诈骗活动,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鉴于其重大立功表现,减刑一年……”法官的声音在回荡时,我看到旁听席上的妹妹朝我挥手。
她脖子上戴着黄毛留下的银锁,那是我托人从鳄鱼池里捞出来的。
出狱那天,周教授来接我。
他的四合院没保住,但启功的真迹被追回来了,捐给了国家博物馆。
“小峰,”老人递给我个信封,里面是张聘书,“市反诈中心缺个顾问,你愿不愿意来?”
街角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新闻:张猛被判处死刑,七个涉案官员全部落马,海外账户里的赃款被追回,退还给了237个受害家庭。
我摸着口袋里的刀片,上面的血痕早已磨平。
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谢你,我妈收到退款了。”
发件人姓名栏,显示着“黄毛的弟弟”。
公交车驶来时,车身上的反诈宣传画里,周教授正对着镜头微笑。
阳光落在我手背上的疤痕上,暖得像重生那天的月光。
这一次,我终于敢直视那些笑容了。
九、蜜糖里的毒针出狱那天的阳光有点刺眼,我站在监狱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周教授推着轮椅朝我笑。
老人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蒸汽从盖缝里钻出来,混着桂花糖藕的甜香——那是我妹妹小时候最爱吃的。
“小峰,发什么愣?”
周教授把保温桶塞给我,“你妹妹在派出所做笔录,让我先接你。”
我摸着桶壁的温度,突然注意到老人袖口露出的绷带。
上周探视时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受伤了?
“周叔,您手怎么了?”
轮椅碾过碎石子的声音顿了顿。
老人把袖子往下拽了拽:“没事,前两天晨练摔了一跤。”
他的喉结动了动,“对了,市反诈中心的李队长在前面咖啡馆等你,说是有重要的事。”
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我的影子和三年前重叠。
那个穿着囚服、眼神发狠的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坐在阳光里喝拿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