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色的绢帕。
上面稚嫩却力透纸背的字迹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如此刺眼——“同生共死,若有违背,天厌之”沈墨……沈墨……指尖抚过那熟悉的名字,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指尖的温热和破庙地砖地冰冷。
那幕僚说,有了证据,沈墨就可以出来了。
可惜,自己怕是看不上了。
为他平冤需要时间,我还是放心不下,拖着一只残腿站在牢门外远远看过他。
那条腿还是断了,没有钱医治,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
我将最后一笔钱给了狱卒,希望他能照顾一些沈墨。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牢里受了那么多苦,肯定是受不住的……凛冽的夜风裹挟着寒意倒灌进来,瞬间吹散了屋内弥漫的焦糊味和死寂。
几个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的宫中禁卫,如同铁铸地的雕像般矗立在门口。
为首一人面容冷峻如刀削,眼神锐利如鹰隼,手中高高擎着一卷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难掩明黄威严的卷轴。
“圣旨到——!”
那声音洪亮,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家威仪,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小小的牢房。
“罪臣沈墨,通敌一案,经三司重查,证属构陷!
陛下明察,沈冤得雪!
着即……”后面的话语,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不清的灌入他的耳中,他只看到那些明黄的绸缎在眼前晃动,像一道刺目的金光,撕裂了刚刚沉入的无边黑暗……平反了?
那为首的内室宣读完,冰冷的视线扫过屋内,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收起圣旨,一行人如来时一般迅疾无声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穿堂的寒风和一片死寂的茫然。
5 墓碑泪痕沈墨内心似激动又欣喜,可面上还是一片平静,只是看向来的幕僚,声音沙哑的开口:“阿树呢?
他怎么不来?”
幕僚看着他半晌,才若无其事般道:“死了,就在前两日”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幕僚,突然不顾一切地冲出门,朝着城外乱葬岗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如同无数冤魂的呜咽。
天光惨淡,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外那片乱葬岗,荒冢累累。
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在无数相似的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