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海啸般席卷全身,眼前一黑,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喷出一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沫。
我像被抽掉了脊梁的虫子,蜷缩在冰冷的尘埃和血泊中,每一次抽搐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意识在剧痛的边缘浮沉。
军官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他弯腰,粗暴地扯断那几根绑缚的金属线,将那个冰冷的小铝罐攥在了他那戴着装甲手套的掌心。
他掂量了一下,感受着那微不足道的重量,眼中燃烧着灼热的光,仿佛握住的是整个废土未来命运的钥匙。
“注射器!”
他低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旁边一个士兵立刻上前一步,从战术背心的标准急救包里,取出一支崭新的、密封在无菌包装里的金属注射器,无声地递了过来。
包装被军官粗暴地撕开,针筒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他拧开小铝罐的密封盖。
一股远比之前我用来注入摩托引擎时更加浓烈、更加诡异的腥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生命核心的冰冷气息。
这气味让旁边几个如同钢铁雕塑般的士兵,护目镜下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针筒的针头刺入罐口那粘稠如血、却又隐隐散发着幽微蓝光的液体中。
军官的手指稳定得可怕,缓缓抽动活塞。
暗红近黑的粘稠液体被吸入透明的针管,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的生命力光泽。
仿佛那不是液体,而是某种浓缩的、活着的诅咒。
他拔掉针头上的保护套,细长的针尖闪烁着一点寒芒。
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看待实验品或者说祭品般的绝对冷漠。
“按住他。”
命令简短,冰冷。
两个士兵立刻上前,沉重的军靴毫不留情地踩住我剧痛的肩膀和后背,巨大的力量将我死死地钉在冰冷的地面上,脸紧贴着粗糙的砂砾和金属碎屑,动弹不得。
肋骨似乎又断了几根,连呼吸都变成了奢侈的酷刑。
军官蹲下身。
那张带着狰狞疤痕的脸凑近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燃烧的、近乎疯狂的期待。
冰冷的针尖,带着小铝罐里那浓缩的死亡精华,精准而冷酷地抵在了我脖颈侧面,颈动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