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的森然:“谁再敢咒驸马早死……”她的红唇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本宫就送他下去…………亲自探探路。”
话音落下,她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那身厚重的红嫁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她没有再看宁宸一眼,迈开步子,径直朝着玄幽殿的方向,大步流星地离去。
只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煞气冲天的背影,和一群被彻底吓破了胆、瘫软在地的看客。
宁宸依旧站在原地,低着头。
没有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那身刺目的红袍,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微微地、无声地鼓荡了一下。
……9 伤疤与真相夜色如墨,沉沉地覆盖着死寂的玄幽殿。
殿内,白日里那令人窒息的血红被更深的黑暗吞噬,只有角落一张小几上,孤零零地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微弱的光晕在黑暗中艰难地撑开一小片昏黄的区域,勉强勾勒出殿内巨大而模糊的轮廓。
空气里,白日残留的蜡油味、红绸的染料味似乎淡了些,又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沉寂所取代。
宁宸靠坐在窗边一张冰冷的紫檀木椅里,姿势有些懒散。
他身上那件扎眼又别扭的大红锦袍已经脱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只穿着一身素白的里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空了的青瓷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光滑的弧度,眼神落在窗棂外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殿内深处,那层层叠叠的红幔帐后面,传来极其细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宁宸摩挲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
幔帐被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掀开。
玄姬走了出来。
她同样褪去了白日那身象征性的、沉重的红嫁衣。
此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近乎贴身的素色中衣。
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如瀑般散落在肩头后背,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没有了厚重嫁衣的包裹,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显得更加伶仃,像一支在寒风中瑟瑟的细竹。
但真正让宁宸目光骤然凝缩的,是她裸露在昏暗光线下的手臂、脖颈,乃至隐隐透出中衣轮廓的肩背处。
伤疤。
纵横交错,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