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腕前!
是拓跋律。
他依旧端坐着,甚至另一只手中还端着酒樽,只是那只格挡的手,稳如磐石,手背上虬结的筋脉微微贲起,蕴含着北地勇士千钧的力量。
他抬起眼,鹰隼般的眸子冷冷地锁定赵珩,眼神如冰锥般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与敌意。
两股强大的力量,一触即分!
赵珩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开,踉跄着后退半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手腕处传来一阵酸麻。
他震惊地看着拓跋律,又猛地看向云晚,眼中怒火滔天,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云晚却仿佛对刚才那凶险的交锋视若无睹。
她甚至没有看赵珩一眼,只是轻轻抚了抚被拓跋律保护性揽住的腰肢,然后,缓缓地、从容不迫地抬起手。
那只刚刚被赵珩意图抓住的、莹白如玉的手,没有去整理鬓发,也没有去抚平衣襟。
而是,径直伸向了自己那件茜素红宫装的领口!
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金线盘绕的精致衣襟。
“嗤啦——!”
一声清晰的、布料撕裂的脆响,陡然撕裂了御花园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华美宫装的领口,被她用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猛地向侧面扯开一大片!
刺目的白腻肌肤瞬间暴露在春日午后炽热的阳光下!
然而,比那雪色肌肤更刺眼的,是横亘在纤薄锁骨下方、琵琶骨位置的一道狰狞疤痕!
那疤痕,像一条丑陋而凶恶的暗红色蜈蚣,盘踞在那片本该完美无瑕的肌肤之上。
皮肉扭曲翻卷,边缘呈现着不规则的锯齿状,颜色深紫暗沉,显然已经愈合了很久,却依旧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深入骨髓的痛楚印记。
疤痕之长,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靠近肩胛的位置,仿佛要将那单薄的肩背彻底撕裂!
满座哗然!
倒吸冷气之声此起彼伏!
连那些见惯了风浪的北狄使臣,眼中也掠过一丝惊异。
赵珩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他死死盯着那道疤痕,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身剧震,脸上的暴怒瞬间冻结,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三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那碗被他亲手赐下的、泛着诡异色泽的汤药……嬷嬷那冰冷麻木的复命声……冷宫里传出的、关于她“血崩而亡”的噩耗……所有的画面,裹挟着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