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剖台边缘的衣物里仔细翻找。
她的米色风衣皱巴巴的,沾满了泥点和暗褐色的污迹,牛仔裤的膝盖处也磨破了。
技术员的手伸进了风衣口袋,摸索着。
片刻后,他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个粉蓝色的小盒子,上面印着清晰的品牌Logo——一个市面上常见的验孕棒包装盒。
盒子的一角被挤压得有些变形,沾染着几缕暗红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小小的盒子上,脑子里一片轰鸣。
技术员小心翼翼地捏着盒子,轻轻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使用过的验孕棒。
他对着无影灯,仔细辨认着。
时间凝固了。
技术员抬起头,脸色异常凝重,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清晰得如同判决:“王队,阳性反应。
两道杠。
初步判断,妊娠时间,大概两周左右。”
嗡——像有人在我后脑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两周?
正是我们关系还如胶似漆的时候!
那时,我们还在讨论着年底休假去哪里旅行,还在为晚饭是吃她爱的川菜还是我爱的粤菜而嬉笑拌嘴……巨大的悔恨和尖锐的痛苦瞬间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藤蔓缠住心脏,越收越紧。
我猛地弯下腰,再也控制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热的胆汁涌上喉咙,烧得生疼。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是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和小王压抑的惊呼。
王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像暴风雨来临前阴沉的天空。
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仅仅是震惊和同情,里面掺杂了太多东西:审视,怀疑,甚至是一丝冰冷的距离感。
“她的随身物品呢?
手机找到没有?”
王涛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拉满的弓弦。
另一个技术员立刻回应,手里已经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智能手机。
他熟练地操作着,很快,手机屏幕在证物袋里亮了起来。
“王队,”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死者手机……最后二十个未接来电记录……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
他顿了顿,目光抬起,飞快地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号码是……陈法医的。”
话音落下,解剖室里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