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佛要抓住什么。
艾丽西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血手印从窗户开始，每隔两步就出现一个，沿着楼梯扶手向下延伸，在每级台阶上都留下斑驳的印记。
她举着烛台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跳动的火苗将血手印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大厅里弥漫着铁锈与硝烟混合的气息，水晶吊灯在气流中轻轻摇晃，投下细碎的阴影。
艾丽西亚的高跟鞋碾碎了几片玻璃，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血手印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客厅，在厨房门前突然变得模糊，像是被水晕开。
她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雕花木门。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中，露西蜷缩在墙角，黑色女仆装的裙摆沾满泥浆和碎玻璃。
她的右手死死捂住左手腕，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瓷砖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露西！”
艾丽西亚冲上前，烛台险些从手中滑落。
女仆猛地抬头，左眼下方青了一片，眼神里充满惊恐与绝望。
“夫人，对不起，我......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颤抖，“我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披着长长的白纱，就像您的婚纱......” 露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艾丽西亚的裙摆上。
艾丽西亚撕开裙摆的蕾丝边，为露西包扎伤口。
丝绸的触感让她想起阁楼里那幅女子画像，同样的白色绸缎，同样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勒痕。
“别害怕，告诉我，你看到的人影是什么样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露西的瞳孔突然放大，手指死死抓住艾丽西亚的手腕：“太黑了，没看清楚...... 但她的裙摆上有玫瑰刺绣，和画像里的......” 话音未落，厨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林恩的黑色风衣还在滴水，雨水顺着帽檐流进领口。
他看到地上的血迹时，扶着门框的手指关节发白，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艾丽西亚将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目光紧盯着丈夫的反应。
林恩弯腰查看露西的伤口，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 —— 那是一道新鲜的抓痕，和露西指甲的形状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