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扭曲的脸庞近在咫尺,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痴心妄想!
心怡才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
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肮脏的、下贱的矿工养大的垃圾!
也配来抢心怡的东西?
也配姓沈?”
冰冷的纸屑沾在我的头发上、脸上、肩膀上。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些承载着“真相”的碎片滑落。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能让我确认自己还在这荒诞而冰冷的现实里。
餐厅里只剩下林婉茹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沈心怡压抑的、带着胜利意味的细微啜泣。
沈宏远铁青着脸,看着一地狼藉的纸屑,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只是烦躁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疲惫而冷漠地吐出一句:“都闹够了?
吃饭!”
那场风暴般的晚餐后,我彻底成了沈家宅邸里一个游荡的幽灵。
我的房间被挪到了三楼最西侧,紧挨着堆放杂物的储藏室。
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灰尘和霉菌混合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只有一扇窄小的气窗,透进的光线永远显得昏沉。
一张吱嘎作响的铁架床,一套掉了漆的旧桌椅,便是全部家当。
这里远离主宅的温暖喧嚣,像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囚笼。
佣人们的目光也彻底变了。
曾经还带着一丝表面上的客气和探究,如今只剩下赤裸裸的轻慢和避之不及的嫌恶。
送来的饭菜常常是冷的,有时甚至是被挑拣过的残羹。
我房间的热水供应总是不稳定,或者干脆没有。
一次,我下楼想倒杯水,清晰地听见厨房里两个佣人的嗤笑。
“……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也不照照镜子!”
“就是,鸠占鹊巢,还害得真小姐被老爷训斥,晦气死了!
太太吩咐了,离她远点,脏东西……”我握着空水杯的手指收紧,骨节泛白。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转身,一步一步,踩着冰凉的地板,回到那个阴暗的储藏室隔壁。
那本旧相册被我藏在了床板下最深的角落里,连同那张泛黄的百日照,成了我在这座冰冷牢笼里唯一能触摸到的、属于“沈薇”的真实温度。
沈心怡成了这个家里唯一还会“靠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