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咽?
像是风从极细的缝隙里挤过,又像是某种小动物濒死的哀鸣。
我背靠着冰冷的厢壁,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快速地撞击。
电梯门终于在14楼“哐当”一声打开。
一股更浓郁、更刺鼻的香烛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涌了进来,几乎让人窒息。
走廊里的灯倒是亮着几盏,但都是那种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光线昏黄暗淡,勉强照亮脚下磨损严重的水磨石地面。
两边的墙壁斑驳不堪,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水泥,像生了丑陋的皮肤病。
空气是凝滞的,带着一种地下室的阴冷潮湿。
1404室的门牌钉在一扇老旧的暗红色防盗门上,油漆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锈蚀的铁皮。
门框两边,贴着褪色的、字迹模糊的春联。
我站定在门前,没有立刻敲门。
右手无声地滑进外卖服宽大的口袋里,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圆柱形的硬物——特制的浓缩辣椒水喷雾。
左手则稳稳拎着那杯温热的奶茶,以及……一个沉甸甸的、在佛具店门口临时买的、装满了纸钱和金银元宝的白色塑料袋。
纸钱粗糙的边角和元宝尖锐的棱角,隔着薄薄的塑料袋硌着我的掌心。
“笃、笃、笃。”
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显得异常空洞。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我准备敲第二下时,“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紧接着,是门轴转动时发出的、干涩悠长的“吱呀——”声。
门只打开了一道十几厘米宽的缝隙。
一张脸出现在门缝的阴影里。
只一眼,我的呼吸就停滞了半拍。
那无疑是一张美得近乎妖异的脸。
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调的、毫无血色的白,像上好的细瓷,却缺乏活人的温润光泽。
嘴唇却涂得异常鲜红,饱满欲滴,如同吸饱了鲜血。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极黑极大,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冰凉的、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审视。
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光洁的额前。
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绒旗袍,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衬得那截脖子愈发纤细苍白。
旗袍的剪裁极好,紧紧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
“小哥?”
她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