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拉住她的袖子,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床。
绿梅会意:“姑娘是说嗓子哑得更厉害了?”
我点头。
窗外传来丫鬟的尖叫:“柳侧室的妆奁里……有只绣鞋!”
我闭上眼。
雪还在下,可我知道,该化雪了。
绣鞋引祸焚心火,哑女巧布连环计绿梅刚跨出门槛,院外就炸开丫鬟的尖叫。
“柳侧室妆奁里翻出只绣鞋!”
我裹着被子坐起来。
指节扣住床沿——昨夜塞进妆奁底下的绣鞋,该见光了。
祠堂的晨钟还没响透,柳盈院里已围了一圈人。
王总管捏着那只并蒂莲绣鞋,鞋面沾着星点泥渍,正是寒潭边我摸过的那只。
“这是柳侧室陪嫁箱笼里的。”
小丫鬟缩着脖子,“上月整理箱笼时奴婢见过,绣样是林姑娘最爱的。”
柳盈的脸白得像墙皮。
她猛地夺过绣鞋,金步摇撞得叮当响:“分明是有人栽赃!”
赵姨娘嗑着瓜子凑上来:“栽赃?
这鞋在你房里找着的,难不成是鬼半夜给你塞妆奁里的?
“她斜眼瞥我,”昨儿夜里世子妃落了水,今儿就出这档子事,柳侧室莫不是想借林姑娘的名头,再演回’救世子‘的戏?
“人群哄笑。
柳盈的指甲掐进绣鞋里,并蒂莲的花瓣被扯得歪歪扭扭。
我垂着眼看自己的鞋尖。
鞋面是绿梅连夜烤干的,还带着焦糊味——和寒潭里的刺骨比,这点疼算什么。
萧承煜站在廊下。
他没穿常日的月白锦袍,换了件玄色暗纹的,显得眉峰更冷。
目光扫过来时,我恰好抬头,他又迅速移开。
“都散了。”
他声音像浸了冰碴,“王总管,查清楚。”
午后张嬷嬷来送安魂茶。
茶盏搁在桌上时,她的手直抖:“姑娘昨儿夜里去柳侧室院子,万一被抓现行......”我摇头。
指了指窗台上的衣箱——夹层里藏着半块绣鞋衬里,是我昨夜撕下来的。
柳盈的绣鞋用的是万毒门特有的“缠丝绣”,线里浸着微量毒粉,一烧就冒绿烟。
张嬷嬷突然握住我的手。
她掌心有常年绣活的茧子,硌得我生疼:“阿昭若在,定要你做自己。”
我点头。
阳光透过茶盏,在墙上投出个小太阳。
祠堂的檀香熏得人发晕。
萧承煜背对着我,影子在青砖上拉得老长。
他面前供着林昭的牌位,香灰落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