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拔高,但看到床上熟睡的佑佑,又强行压了下去。
“我没有告她,是看在佑佑还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面对至亲的牢狱之灾!
但这不代表我会原谅!”
“至于你……”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眼神冰冷,“你凭什么做佑佑的父亲?
凭你当初的漠不关心?
还是凭你现在迟来的悔恨和下跪?”
“那你要我怎么做?!”
顾临渊痛苦地低吼,双手插进头发里,“我知道我罪该万死!
我不求你原谅我!
但佑佑……他需要爸爸,也需要妈妈!
晚舟,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弥补!
让我赎罪!”
“赎罪?”
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顾临渊,有些伤害,是赎不了的。
我对你,没有信任,只有厌恶。”
“佑佑的病,后续还需要长期的康复和观察。
在这期间,我可以允许你探视他,尽你做父亲的义务。”
我的声音像在宣判,“但这只是基于对佑佑有利的考量。
我和你之间,除了是佑佑生物学上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
“等佑佑完全康复,我会带他离开。
抚养权的问题,如果你想争,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不过,我想你母亲当年做下的那些事,还有你这五年‘丧偶式育儿’的记录,法官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砸在顾临渊的心上。
他踉跄一步,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眼神空洞绝望地看着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晚舟……”他喃喃地,声音破碎不堪,“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不给。”
我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走到病床边,看着佑佑熟睡中恬静的小脸,眼神才重新变得柔软。
“顾临渊,”我背对着他,声音平静无波,“看在佑佑的份上,我们之间,维持最后的体面。
别逼我,把那些不堪的过往,撕开摆在他面前。”
身后,是长久的、死寂的沉默。
然后,是压抑到极致的、痛苦的抽气声。
我没有回头。
只是伸出手,无比珍重地,轻轻抚摸着佑佑柔软稀疏的头发。
阳光依旧温暖。
但我和顾临渊之间,那扇曾短暂开启过的、名为“共同担忧”的门,已经彻底关闭。
剩下的,只有一条名为“佑佑”的、冰冷而清晰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