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理寺的牢，可比侯府地牢舒服。”
“好个苏檀。”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惊得我抬头。
沈清衡倚在门框上，月光漏进来，照得他眉峰像把刀。
“沈公子怎的来了？”
我把文书收进怀里。
他扫了眼地上的周怀远，又看我：“听说檀香再启的香会，特来凑个热闹。”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檀香未灭，执念难消——侯夫人，你比我想的更狠。”
门“吱呀”合上。
我盯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姑娘，柳姑娘来了。”
阿桃掀开里间门帘。
柳知意换了身素衣，发间别着我新打的银针簪。
“我去引香主。”
她攥紧袖口，“他们要的是沈姑娘的香方，我假装偷到了。”
我摸了摸她发簪：“这簪子芯里有鹤顶红，碰着血就发作。”
她点头，转身出了门。
我和阿桃跟上时，月已偏西。
柳知意的身影在巷子里忽隐忽现，最后拐进城郊废庙。
庙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火光。
我贴着门缝望进去——柳知意跪在蒲团上，对面站着个穿灰布短打的男人，腰间佩刀，刀鞘刻着缠枝莲——是沈清蘅生前的贴身护卫陈九。
“香方呢？”
陈九按刀。
柳知意摸出个油纸包：“在这...但得侯爷亲自来取。”
陈九突然拔了刀。
我刚要冲进去，阿桃拽住我：“看香炉！”
炉里堆着半燃的香灰，混着血。
我摸出火折子，往香炉里倒了半瓶火油。
“走！”
我拉着阿桃退到庙外。
火折子扔进去的瞬间，“轰”地腾起大火。
庙门被烧得噼啪响，陈九的惨叫声混着木料坍塌声，刺得人耳朵疼。
我扒开焦黑的瓦砾，在灰烬里摸到枚残破的香印——莲花纹路，和沈清蘅生前用的分毫不差。
香印边缘沾着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紫。
“原来你们，从来没放下她。”
我捏紧香印，血渍渗进指缝。
阿桃扯了扯我衣袖：“周大人还在檀香再启绑着。”
我望着废庙的火光，把香印收进怀里。
大理寺的人该到了——等他们带走周怀远，皇帝看到那些文书...“走。”
我拍了拍阿桃手背，“有些账，该算清了。”
9我攥着周怀远的罪证冲进大理寺时，天刚蒙蒙亮。
“周大人私刻官印，勾结北境商队走私军械。”
我把文书拍在案上，“这是账册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