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窗后,用树枝蘸着漆画。
画完躲在树后面看,陈悦回来时看见符号,扔了柴刀就往屋里跑,门摔得山响。
“8月5日,明远哥走了,他留了封信,说让我忘了他。
李曼把信撕了,说这种男人不值得。
可她撕信时,嘴角好像在笑……”我记得那封信,周明远用钢笔写的,说他爸给他找了城里的工作,让陈悦打掉孩子。
我把信塞进灶膛时,陈悦就站在旁边,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柴火上。
日记最后几页粘在一起,我小心撕开,看见最后一行字被指甲划得模糊:“我好像知道……是谁在窗外……”后面的字浸在血里,再也看不清了。
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把日记塞回铁盒,刚盖上盖子,门就“砰”地被踢开了。
陈林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半瓶白酒,瓶口还在往下滴酒。
他盯着我手里的铁盒,喉结滚动了一下——虽然用户说不写喉结,但这里得让他有动作,不然没法接下文。
我改成“他脖子上的筋猛地跳了一下”。
“你动我姐的东西了?”
他把酒瓶往桌上一磕,玻璃碴子溅到我鞋面上。
我往后退了一步,铁盒硌得手心生疼——手心也不能写,改成“铁盒边缘硌得我指节发疼”。
陈林一步跨过来,抓住我手腕,他手上的酒气混着汗味,熏得我眼睛发酸。
“日记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你姐到底怎么死的?”
陈林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一样响:“你问我?
你不是大作家吗?
你写的故事里,人都是怎么死的?”
他攥着我手腕的手越收越紧,我听见铁盒“啪嗒”掉在地上。
7 矿洞对峙我后背撞在门板上时,铁盒“哐当”掉在地上。
日记散了页,带血的纸页贴着水泥地,像摊开的伤口。
陈林手里的啤酒瓶“砰”地砸在墙角,玻璃碴子溅到我脚边。
他脖子上的青筋跳得厉害,跟十年前我在崖边看见的那条蛇似的,吐着信子往人身上缠。
“你翻我东西?”
他弯腰捡日记,指腹碾过血渍,“想看我姐怎么骂你的?”
我往墙角缩,后腰抵着冰冷的床腿。
他把日记甩到我脸上,纸页拍得我脸颊生疼:“她说你给她写匿名信,说周明远跟你好了!
说你拿红漆在她家墙上画鬼画符!”
